這么說來,這地牢里原先還有別人?
曹野皺起眉,心想若是有人在這兒失蹤,那事情可就比他想的要嚴(yán)重多了,正欲讓勾娘四下找找有無血跡之類,孔雀卻忽是盯著他冷冷出聲:“不對……你們也不是真的來求藥的,我見過許多將死之人病急亂投醫(yī),沒有一個會像你這樣,死到臨頭還會打聽這些?!?/p>
曹野沒想到這小子竟還挺敏銳,笑道:“今天那圣子都說我快死了,你怎知我不是真心求藥?”
聞言,孔雀只是冷哼一聲:“那圣子又不是真的巫女,只是會點皮毛罷了,我之前聽那些教徒說,她叫南天燭,本就是教主從外頭收來的,不知什么來歷,只是因為會跳神舞就成了圣子?!?/p>
曹野一聽這意思,圣子果然原先和長生教并無關(guān)系,正想和孔雀打聽更多教內(nèi)之事,結(jié)果就在這時,囚室外卻忽傳來兩道腳步聲,竟是先前那兩個護(hù)院。
難不成是來查崗的?
曹野見狀,立刻恭敬萬分地迎上前去:“夜已經(jīng)深了,不知二位護(hù)院大人有什么吩咐?”
如今沒有教主和圣子,護(hù)院也不復(fù)先前那唯唯諾諾樣子,冷冷道:“此人先前沖撞圣子,教主要單獨審問,你們先出去,之后負(fù)責(zé)把這囚室打掃干凈?!?/p>
打掃干凈?
曹野內(nèi)心當(dāng)即涌上一種不祥預(yù)感,畢竟孔雀也說了,先前關(guān)押在這囚室里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總不會是長生教膽大妄為,非但敢對教眾處以私刑,甚至還暗中謀財害命吧?
分秒間,曹野已然明白絕不能讓兩人把孔雀帶走,但眼下硬碰硬肯定不行,他和勾娘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先稍安勿躁,看看這兩人究竟要把孔雀帶去哪里。
只是,就算曹野也沒想到,變故會在下一刻就發(fā)生。
此時已是夜里,察覺有人要來帶他走,孔雀感知到危險,先是拼死掙扎一番,結(jié)果就在護(hù)院又要上來堵他嘴時,他余光瞥見站在一旁的曹野和勾娘,竟是忽然不顧一切指著二人大喊:“你們抓我怎么不抓他們!他們方才不但給我餅吃,還說自己不是來求藥的!要不怎會上來就要來這又臟又臭的地牢里干活!”
這個臭小子!
曹野眼前一黑,沒想到自己好心給出去的餅竟然招來這么大禍患,而他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勾娘棒槌卻已然脫手,如同回旋鏢一般打中兩個護(hù)院的腦袋,若非孔雀反應(yīng)快蹲下及時,這棒槌便要今日
下一刻,四人面前的暗門便被人大力拉開。
幽暗火光下,長生教徒們那一張張干癟消瘦的臉更顯詭異,勾娘二話不說便抽出了棒槌,正要與人來硬的,擠在角落里的“圣子”南天燭卻是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東西,天女散花一般往上一拋,一瞬間,教徒們就仿佛是聞到肉腥味的野獸,竟是紛紛丟下手中的火把,在地上胡亂撿拾起來。
孔雀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還看什么看,趕緊跑?。 ?/p>
南天燭一把拉過孔雀的手腕,她的身法快得驚人,領(lǐng)著三人就往山下跑去,好在這一回,教徒們都似是被絆住了手腳,很快,幾人背后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不行不行……我要死了……不能再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