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量多吃一些,以備不時之需?!?/p>
“是,夫人?!?/p>
很快,飯菜送上來。
三人繼續(xù)大快朵頤。
攣鞮沖有些懵,“不是,你們北燕國女子都這么能吃?不都說你們那里的女子嬌滴滴,什么柔枝嫩葉,弱不禁風(fēng)?”
蘇明妝敷衍道,“說的應(yīng)該是東越或者南楚,我們北燕國不算南方。”
攣鞮沖倒是沒多想。
用罷晚膳,蘇明妝放下帷帳簾子,讓習(xí)秋脫去褲子,仔細(xì)檢查她的腿腳,再次斷定是骨裂,便向紈绔要了一些繃帶,幫其包扎固定。
一切收拾好后,蘇明妝退出帷帳,見紈绔靠臥在羅漢床上——在兩國交界處,無論建筑還是風(fēng)俗,都有相似處。
就好比鎮(zhèn)戍關(guān)附近,也有蒼風(fēng)國的草原,以及牧羊,只是規(guī)模小一些。
再比如這個蒼風(fēng)國的客棧,也有帷帳,有羅漢床。
紈绔靠臥在羅漢床上,一只腿搭在羅漢床的靠背,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
但他不知在思考什么,面容冷靜、目光銳利,又與這頑劣的姿勢有強烈割裂感。
發(fā)現(xiàn)女子盯著他,攣鞮沖便收回視線,恢復(fù)了玩世不恭,“有事?”
平整有序、技巧純熟
蘇明妝點頭,懇求道,“小女子想請大俠,幫忙抓一副藥?!?/p>
攣鞮沖心情正煩著,對女子的耐心也少了許多,譏諷道,“這位夫人,你不會以為自己出來游山玩水吧?還是說,想趁著看大夫的機會,向外攜帶信息?”
蘇明妝急忙解釋,“大俠誤會,我們不用看大夫,只是想要一副藥。若是方便,我們主仆感激不盡,若不方便,我們也記得大俠的好。而且買一副藥,不會泄露什么線索,因為習(xí)秋是被劫后才受的傷。”
“……”攣鞮沖。
他凝眉盯著女子好半晌,緊皺的眉頭逐漸放松——這女人有種魔力,無論他有多大怒氣,她都能很快將之化解。
例如剛剛,想到大皇兄的手段,他便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其五馬分尸。
若在平日,他這怒意會持續(xù)很久,有時甚至?xí)窟B到旁人。
剛剛他就她身上泄露了惡意,但女子依舊不卑不亢,輕聲細(xì)語地承受他惡意、化解他惡意。
在她冷靜溫順的姿態(tài)下,他心情也逐漸莫名其妙好轉(zhuǎn)起來。
這時,帷帳被撩開,丫鬟紅著眼圈道,“夫人,不用給奴婢抓藥,奴婢沒事!奴婢已經(jīng)不疼了!”
攣鞮沖順勢看去,卻見丫鬟腳上綁的繃帶,平整有序、技巧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