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成功坐在屋頂后,聲音有一些抖,“看著涼亭不高,真正坐上,竟……有些嚇人?!?/p>
裴今宴解釋道,“因為涼亭與普通房屋不同,頂面窄、更陡峭,如果你跳的是普通房屋,不會這么嚇人?!?/p>
“原來如此?!彼穆曇舾读?。
裴今宴道,“我接著你,你跳下來?”
蘇明妝下意識要隨口懟去,好在及時發(fā)現,調整了語調,“再坐一會吧?!?/p>
裴今宴眸色一軟,之后一個縱身,踏上偏右側的美人靠,之后翻身跳上飛檐,坐在了蘇明妝身旁,“你若害怕,可以抓著我胳膊?!?/p>
蘇明妝看著男子稍微探向自己的結實手臂,面頰微微一紅,“這……不太好吧?”
雖然兩人之前練武時靠得很緊,什么拉手、扶手臂等親密動作都做了,但那到底是練武期間,在屋頂賞月挽著手,算什么?
裴今宴也未繼續(xù)勸說,“聽你的,你若覺得自己要掉下去,再抓過來就好。”
之后,便收回視線,抬頭看向月亮。
蘇明妝看著男子愜意地吹著晚風、賞著圓月,心中艷羨,她也想賞月,卻不敢。
只要她抬頭,身子就有種下滑的感覺。
最后,她心一橫,還是拉住了男子手臂。
“……”裴今宴。
他心中幾經波瀾,表情卻未變,好像沒人拉著他的手臂一般,給對方留足了顏面。
蘇明妝如何不知男子的體貼,她挽著男子的手臂,抬頭看向月亮,心中幽幽地想——裴今宴他,真是個善惡分明、恩怨也分明的人啊。
夢中,她作妖,他對她不留情面。
夢外,她沒作妖,他對她體貼入微。
也許正是因為他太體貼,讓她忍不住“暴露本性”,動不動就想懟他一嘴,開他玩笑,甚至還想撒嬌——就好像在家中,對哥哥們那樣。
她在家中年紀最小,大哥比她大了十一歲,她十歲時,大哥都成親當爹了。
因為父母對她嬌慣,所以她沒大沒小,沒少懟大哥。
大哥都被懟,二哥三哥,自不用說。尤其是三哥,明明最在意自己尿床一事,但她卻天天用此事嘲笑三哥,真是……欠揍的死丫頭??!
她真想回到幾年前,拎著自己的衣領,狠狠扇幾巴掌,看還敢不敢嘴欠了。
她好對不起大哥、二哥、三哥,她想回家,想對他們好一些,也會對他們的孩子好,她要做天下最好的姑母!
裴今宴聽見女子嘆息,輕聲問道,“你有什么煩心事嗎?當然,不方便的話,便不用告訴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