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徐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臂環(huán)起墊在下巴處,一雙黑溜溜的狐貍眼依依不舍地看著孩子。
孩子躺在病床上,兩只小手抱著一只很小胖乎乎的尚方寶劍,圓潤潤的瞳孔盯著手中的小玩具,仿佛光憑借意志力就能操控寶劍似的。
徐愉抿了抿唇,眸光微動,她記得cra是深綠色的瞳孔,想必孩子是遺傳了cra的基因。
“崽崽,你好漂亮哦?!毙煊湫÷曊f,目光落在孩子眉心間的一顆很淡很淡的小痣上。
倏然間,徐愉察覺到自己脖子一涼,下意識低頭一看,就看到霍庭森把那枚十字架戴在她脖子上。
徐愉抿了抿唇,抬手撫了撫十字架的尾端,下一秒,霍庭森就從后面單手扣住她的腰肢,偏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徐愉,你知道我為什么重新信仰上帝嗎?”
“為什么?”徐愉聲音很輕,鼻尖跳躍著男人身上凜冽的淡香味。
霍庭森輕勾唇角,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因為上帝能讓你死里逃生?!?/p>
翌日,徐愉出院了。
一家三口重新回到南山公館。
徐愉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心頭驟然縈繞一股凄艷的回憶。
當初她和霍庭森因為孩子的事鬧不開心后,徐愉就離開了南山公館,從那以后直到孩子降生前就一直住在月湖那邊的別墅,一次也沒有再回來南山公館。
命運時時刻刻讓人充滿希望,如今,她平安回來了。
回到南山公館沒兩天,徐愉就接到霍淮書和徐貝希要結(jié)婚的消息。
算起來,時間確實到他們的婚期了。
徐愉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生活,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規(guī)上。
自從徐愉蘇醒那天開始,華信的員工就明顯感覺到他們?nèi)隣斝那樯鹾茫娙穗m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都紛紛感嘆,水深火熱的生活結(jié)束了。
從今天開始,向著幸福出發(fā)。
這晚,霍庭森因為幾場推不掉的應(yīng)酬導(dǎo)致凌晨一點才回到家。
一走進別墅,霍庭森就發(fā)現(xiàn)一樓還亮著燈,徐愉坐在壁爐前的沙發(fā)上,旁邊一盞臺燈昏黃的燈束落在她身上。
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袖長褲睡衣,烏黑的長發(fā)用一根桃木簪挽在腦后,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頸。
腳步頓住,霍庭森沉默地看著徐愉,忽然想起兩人剛結(jié)婚那會兒,那天他也是很晚才回來,徐愉也像今天這樣坐在這里等他。
只不過如今和過去相比,很多東西都變了,當初那個初為人妻的懵懂姑娘如今已經(jīng)為人母。
此刻,徐愉懷里抱著朝朝,孩子攥著自己的小手,一雙炯炯有神的圓眼睛里沒有一點困意。
徐愉倒是困了,止不住地打哈欠。
“崽崽,你怎么還不困?”徐愉聲音沙啞軟膩,“媽媽好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