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我喜歡盧木蘭什么,我大約是喜歡她的聰明。
如我今日身份,許多女子為了攀附都急著到我面前來出丑。
著實令人尷尬。
我對愚笨的女子確也沒什么耐性。
盧木蘭不同,她冷靜,沉著,敢想且敢做,敢做還敢當(dāng)。
哪怕是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找理由開脫。
我甚至懷疑若我不先一步把風(fēng)雨壓下來,她會為了不連累我與霍玹自己走進(jìn)漩渦里去。
當(dāng)年若梅嫂子的收留教養(yǎng),為整個霍家種下一顆善因。
盧木蘭其人也好似一顆種子,往再貧瘠料峭的地方一扔,也可野蠻生長。
對她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欣賞。
因而我起初并未想過要爭奪她,即便我早看出她因霍玹而起的愁緒和失望。
世人只知我是天子最信賴的近臣,卻不知權(quán)力傍身與責(zé)任同重,我常也會感到如芒刺背。
在為天子鏟除異己時,同樣會為自己的將來擔(dān)憂。
是以多年來我并未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那日我抄完彭家和周家回來,在院子的涼亭里見到盧木蘭的那一刻。
我算是知道了霍辛所說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是什么感覺。
我與盧木蘭好像總有一種感應(yīng),她靠在那里蹙眉打盹,我就知道是在等我。
她離我很近,垂眸時眉眼像微彎的月。
原來有人牽掛,有人關(guān)心,是這種感覺。
我故意做些響動出來,她眼也不抬一下地為我包扎。
那一瞬我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我讓盧木蘭想一想,真正想過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