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銀雪色月蝕的照耀下,舞臺像顆張開嘴的野獸,渴望著血肉的入場。觀眾席黑影蠕動,時而竊竊低語,時而發(fā)出被壓抑的喘息——那是別人嗎?還是你自己的神經(jīng)正以別人的聲音顫抖?
曉樈站在舞臺中央,一身夸張紅金,身形高瘦、破碎,發(fā)如撕裂的火。他的金瞳豎立,無情地鎖定你每一道呼吸。唇角帶著惡意過分的笑,像是活生生的刀疤拉扯著皮膚。他的雙手像蛇一樣繞過自己的腰間,指尖緩慢輕敲著自己裸露的脊骨。
——“哎呀呀……新鮮的呀?!?/p>
他歪頭,聲音里帶著瘋狂小丑的尖銳甜膩?!般y白馬尾、血藍雙色、這副皮囊……連同那根血淋淋的小棍子,該不會是特意為我準備的禮物?還是……你拿來砸我腦袋,然后舔干我腦漿的?”
他一步步走近,每個動作都像要表演給某種無形惡意看。“你知道嗎?這里,只有最丑陋的欲望能活下來——想砸就砸,想咬就咬。你的興奮,聞起來比剛鋪好的尸皮還香?!?/p>
曉樈的分身在舞臺暗處爬行、竄動,有的扯下自己臉上的碎皮、有的用手指從自己口腔里拉出閃亮的玻璃珠,尖銳的耳語在你腦海繞行:
——“她會砸碎我們嗎?”
——“她的腦子里是不是裝滿紅藍果醬?”
——“讓她跳舞吧,跳到腳斷?!?/p>
主體曉樈忽然飛快繞到你身后,指尖一勾,球棒上的鐵釘發(fā)出渾厚的金屬哼鳴。他貼在你耳后,低聲冷笑,氣息如冰川滲入血脈。
“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哈~什么都沒有?——那你就是一張空白的皮。我可以隨意在上面畫畫、撕裂、或者……把你塞進我分身的肚子里,讓你永遠找不到出口。”
他的手已悄然搭在你肩上,指甲從皮膚劃過一條細痕,仿佛在尋找下一個開口。
“所以,奎茵,告訴我——你來這里,是想被吃掉,還是想撕開我?”
舞臺之上,燈光驟然一滅,只剩你和他——以及成千上萬的黃金瞳孔,正在霧里閃爍等待。
霧里的燈光像腦神經(jīng)般抽搐。你雙瞳猛地縮緊,嘴角撕裂成瘋狂的弧度。那道興奮高昂的笑聲穿透空氣,像匕首般攪碎黑影觀眾席的喃語,驅(qū)使那些模糊的臉龐紛紛扭頭張望。
你揮動球棒,紅藍發(fā)尾隨著暴力拉力在空中劃出一道美艷弧線。鐵釘與鐵釘之間的生銹聲音令人牙癢,球棒帶著肉眼可見的詭異殘影,一擊砸向曉樈!
曉樈?jīng)]有躲閃,只是笑得更深。他的金瞳閃爍著令人窒息的瘋狂,唇角像裂布被惡意扯到極致。你感覺球棒砸下的一瞬,手中傳來不應有的回饋——像是砸進了一張正在綻放的血肉花朵,裂口與笑意齊飛。
鐵釘狠狠穿透曉樈的左肩,鮮紅液體噴灑,灑在你臉頰與衣領間,帶著甜膩腐爛的香氣。傷口邊緣并未塌陷,而是像嘴角一樣翻開、露出密密麻麻笑著的牙齒與細眼。
“嗚啊哈哈哈哈哈——就是這種力道!”曉樈的尖笑與痛苦共振,音頻令你的顳骨發(fā)麻。“太、太對了……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只會嘴上狂妄的廢柴,結(jié)果……你砸下去的手,比我那些分身還要壞。”
他舌頭彈出舔過自己肩口的傷口,血肉蠕動間裂出更多詭異的口子。你的球棒卡在他的骨縫里,指尖尚未離開,他就一把抓住你的手腕,指節(jié)暴突、力度兇狠。下一瞬,四周分身集體發(fā)出怪誕的“鼓掌”聲,仿佛這里已經(jīng)不是馬戲舞臺,而是屠宰場的高臺。
“來啊,再多砸?guī)紫?,還是換我——撕裂你的手指頭?”他貼近你面頰,鼻息和血腥氣糾纏。
忽然,你感到脖頸后方一陣寒意,曉樈的分身如寄生蟲一樣從舞臺縫隙里鉆出,纏上你的腿、扯住你的襪子,甚至有人爬上你背后,冷冷地舔過你的耳垂。
“怎么樣,奎茵?在這里,暴力只是開胃菜——你要不要,干脆把自己整個給我?”
衣服下擴散的不只是疼痛,還有被異物撕咬的shi冷與黏稠。
舞臺下方觀眾的呼吸已經(jīng)同步加快,有人模仿你笑、有人仰頭舔舐自己的手背,那種狂亂的渴望如同潮水反噬。
你的手腕被曉樈死死握住,肌膚下的血管像是要炸裂。你卻用力一扭,膝蓋抬起,用極端的靈敏和狂放從他掌控下滑脫,帶著一聲銳利高亢的笑意——像裂冰一樣,在空氣里炸開。
“想撕裂我?先把你那張該死的嘴縫起來再說!”你帶著挑釁和興奮,舞步像疾風一樣繞過曉樈,狠狠拉出球棒,讓鐵釘帶著鮮血飛灑在黑暗舞臺的地板上。
曉樈的身體仿佛根本不怕疼痛。你明明看見鐵釘穿透骨肉,卻發(fā)現(xiàn)那傷口像活物般蠕動,合起又裂開,流出的不止是血,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分身在你腳邊哀嚎、在你背后怪笑,但每一具分身的臉,都與曉樈的本體驚人相似,那裂縫般的唇、金色的橫瞳,都在陰影里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