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碎在地上,滾燙的粥大部分落在嚴逐腿上,可男人的
飛機落地已到中午,首都艷陽高照,是與上海全然不同的干熱。
金柏想跑,嚴逐不讓,手機也不在自己手里。金柏不想把兩人的關系鬧到警察那里,索性跟著嚴逐,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沒想到的是,出口有人在等著接機,穿著一身體面西裝,金柏沒見過他,只覺得聲音有點眼熟。
“這是我們的律師,童碩。”
“金先生。”
童碩伸手接過嚴逐的包,又與金柏握手,金柏這才想起來,那天和嚴逐打電話的人大概就是他。
三人簡單會面,到了停車場,嚴逐卻要單獨離去,囑咐金柏:“童律師會送你回家,你聽他的就好?!?/p>
“你要去哪?”
嚴逐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想隱瞞,但又想起金柏才和他生過氣,只好含糊說道:“公司有點事……之后會和你說的?!?/p>
金柏沒有追問,他想明白了,嚴逐愿意跟他說就說,不愿意就瞞著,反正他不要再為了這些事情生氣,于是伸出手去,要道:“把手機還我。”
男人不動,十分不情愿的樣子,過了很久,才掏出手機,遞給金柏:“那你不要亂跑,要聽話?!?/p>
聽你大爺的話。
金柏一把抓過手機,縱然不情愿,他卻瞥見了嚴逐手上被粥燙出的紅痕,男人收手收得很快,他別的沒有看清,只是上車后又望見那個向來緊繃挺拔的后背像是頹唐下去,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從前嚴逐工作,即使再疲憊,也會把自己收拾得很精神,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弱點,可昨晚他瘋了似的搭夜班飛機,又帶著金柏在山路飆車,早上還被熱粥燙了大腿,換上沒有熨過的褲子,除去清晨的小憩,想必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
嚴逐前兩天跟著劇團,金柏大約能看出他有些睡眠問題,現在又不知去忙什么,穿不合適的衣服,拖著被燙傷的腿。
怎么自己這個dama煩離開他了,嚴逐反而過的糟糕呢?
金柏心里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回了幾條陸邊和劇團關心他的消息,車輛便駛上高速,沉默了一會,還是他先開了口:
“那個案子現在是什么情況?”
童碩一直在等金柏問他,頓時興奮起來,雖然見面前還是被嚴逐三令五申,要挑好的說,但總歸是能說一些信息。
“嚴導一直在搜集證據,但是一方面因為時間太久了,另一方面,行業(yè)里有些人也不希望他繼續(xù)打下去,所以有些不順利。不過您回來了就好,有直接受害人的指控,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大問題了?!?/p>
“就是沈氏,對嗎?”
“其實不全是,準確來說是沈燁,當時他和沈儷爭權,出了這么個餿主意,我們的主訴也是沈燁,只不過姓沈都是一家人,對方律師也是沈氏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