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p>
她喊了一聲,聲音乖巧。
裴寂的西裝已經搭在手臂上,聞言輕輕扯了一下領帶,沒看她,眉宇肉眼可見的有些煩躁,“又想說什么?”
她笑了笑,漂亮的唇里吐出一句,“我們離婚吧,裴寂?!?/p>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訝異,眉眼陰鷙層層落下,“這是什么新把戲?當初下藥讓我碰你,現(xiàn)在清高的要離婚。溫瓷,你不嫌累嗎?”
“對不起,耽誤了你三年,但我這次是認真的?!?/p>
裴寂眼底的諷刺一寸寸消失,猛地將她一把拉近,指尖大力掐著她的下巴,看到她痛得皺起眉,那股莫名的憋悶才緩和許多,“你現(xiàn)在說耽誤?你他媽三年前干什么去了?溫瓷我告訴你,要離婚是吧,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我凈身出戶?!?/p>
她的眼底干凈,嗓子依舊溫淡,不染塵埃。
當年裴寂被裴家找回來后,陪在他身邊的溫瓷就被裴家父母認了干女兒,誰都知道,裴家這是不想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二公子跟一個身世平平的女人結婚,索性給了個干女兒的身份,堵住了眾人的嘴。
裴寂盯著她清冷的面容,喉嚨無聲滾動著,轉身。
“行,凈身出戶,你別后悔?!?/p>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別墅在郊外山頂,這里不好打車。
其他人已經開車走了,溫瓷上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此刻她落在最后,站在屋檐下,看著淅淅瀝瀝的雨絲。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穿過雨幕,在她的面前停住,車窗落下,露出的是裴寂助理的臉。
助理叫程淮。
“太太,上來吧?!?/p>
溫瓷站在外面沒動,視線透過那道車窗縫,似乎知道那后面還坐著人。
她沒說話,裴寂的聲音也就響起。
“開車,讓她在這里晾晾腦子里的水?!?/p>
程淮有些尷尬,沒再去看溫瓷,把汽車開走了。
溫瓷看著汽車,眨了眨眼睛,外面的雨絲飄進來,落在她的臉上,那種涼嵌入骨髓。
十八歲的裴寂期待跟她一起過二十八歲的生日,但是二十八歲的裴寂已經厭惡她透頂。
這三年,他一次沒有碰過她,甚至幾乎沒有回過家。
圈內都說,她是那群嫁入豪門的女人中,最可憐的一個,除了一個漂亮的籠子,什么都沒有。
在大家的眼里,她是讓秦酒青變成植物人,又搶了秦薇未婚夫的惡女,是罪該萬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