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昭武十年
屠鎮(zhèn)為哪般
王誠好像做了一個夢,但又感覺不像是夢,因為夢沒有那么清晰,他又回到了米溪鎮(zhèn)。
中午,鎮(zhèn)上的街道并無什么人走動,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那人卻跟沒看見他一樣,急急忙忙地跑了。
他走回“濟世堂”。
這是小鎮(zhèn)唯一的醫(yī)館,門楣上掛著一塊木板,簡簡單單寫著“濟世堂”三字。
大門敞開,門口蹲著三個人,一老、一青、一小,清一色地手捧著一只大碗,頭埋在碗里禿嚕著。
“俺吃完了!”
大憨甕聲甕氣,把碗口朝下,一滴湯汁都沒流下,又看了看兩邊碗里還有半碗飯的二人,舔了舔嘴,意猶未盡。
他試著對一旁的老人說道:“師傅,俺……俺想去那邊看看?!?/p>
這話一出,二狗立馬抬起頭,道:“大憨哥,俺跟你一塊去!”
“不準去!”
張神醫(yī)拿起筷子在大憨、二狗腦袋上挨個兒敲了一下,道:“你們兩個小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人家過春社日,是為了明日的春耕,你們又無地可種,去那兒干什么?是惦記那兒的肉了吧!”
“春社日?”
王誠恍然,這里不是現(xiàn)實中的二月初四,他似乎回到了二月初一,是米溪鎮(zhèn)最為重要的一個節(jié)日。
這一天,農民祭祀土地神,祈求社神賜福、五谷豐登。
難怪鎮(zhèn)上街道看不見什么人,所有人家都被叫去土地廟祭祀了。
他忽然想到,二月初一,這天不正是米溪鎮(zhèn)消失的那天嗎?
“逃!對!逃!”
王誠立馬沖到三人跟前,大聲喊道:“跑!快跑??!”
他一把拉住師傅張神醫(yī)的手,但他的手如水做的一樣,從師傅的手穿了過去,他又抓了幾次,依然如此。
是夢?
還是現(xiàn)實?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王誠回憶他最后一次清醒的地方也是這里,好像一顆珠子鉆進了他腦袋里。
是它在重現(xiàn)那天的事情嗎?
“噠噠!噠噠!”
地面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群帶著面具的黑衣人騎著高頭大馬進入小鎮(zhèn)。
領頭的是兩個人,一人高大壯碩,胯下的駿馬看上去都比他小很多,手里拿著一柄鐵槍,正是朱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