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聲,沉甸甸墜了下去。
平常最親密最熟悉的舉動,如今做起來卻分外失禮,猶如侵犯。
他的唇格外火燙,不自在地抿抿,尷尬和丟人彌漫在空氣中。
兩人面對面靜默著,各自揣有心事。
懷珠察覺再和陸令姜共處下去,非得露餡兒不可,便推脫家中還有喪事:“夜已深了,我先回去,殿下也請回吧?!?/p>
陸令姜右眼又一跳,明明她剛巴巴送自己墜子,難道連他幾句熱乎乎的夸獎之語都不聽就冷冰冰地要走嗎?一前一后冷熱對比太過強烈,墜子都不像她真心送的。他說什么話,她似根本不在乎。
可她以前做了什么丁點得意事,都會纏著他手臂,兩只眼睛熠熠瞧著他,又撒嬌又浪,非得磨他和她廝磨一般才罷休。
陸令姜那點子欣喜煙消云散,酸漲感盈滿整個xiong腔,強撐著笑:“你——”
但見她神色冰冷漠然,一副諸事不縈于懷的樣子,不用說話就生生把他拒了。
他唇角的笑容漸漸也凝固了,今夜他注定不能和她共寢的,多蹉跎也無用,依言點頭:“好吧?!?/p>
懷珠斂一斂衽行禮。
陸令姜似有所失,總覺得缺了大塊東西,想抱一抱她再和她分開??蓛扇酥g的距離遠得還能再站下三四個人,空蕩蕩地吹著涼涼的秋風。
他垂垂眼,剛伸的手又不動聲色地縮回。
兩人一個走,一個停駐在原地。
一個再不回頭,一個卻流連忘返。
短短的走廊,懷珠的后背被陸令姜盯,往前走的腳步沉重,無比漫長。
她能感知到這種目光,也知道陸令姜意猶未盡。從前她鮮少有這般奢侈地獨享他注視的時刻,現(xiàn)在她只如芒在背。
夜雨悲意地下著,萬籟俱寂,無聲訴說某些遺憾,猶記得當年。
新婚之夜,他溫柔地解開她繩子,撫摸她頭頂?shù)陌蹋骸罢l把你綁成這樣?”
喝醉那晚,他摟住她:“玩玩嗎?”
畫面一轉(zhuǎn),出征前,他笑:“好。我回來就帶你去看一場小玉堂春的戲?!?/p>
白綾送來時,“這就是太子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