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jīng)遲了,還沒來得及處理,便聞太監(jiān)細(xì)聲細(xì)氣的“圣上駕到……”接著便傳來那人橐橐輕快的靴聲。
“珠珠,墜子落你這里了,朕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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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姜快到太極殿,才恍然發(fā)覺腰帶空空,那枚觀音墜子不知何時跌落了。
說起來,不過是十文錢的地攤貨。但貴在那是她
梳妝
太子走后,懷珠一人在梧園。
她現(xiàn)在的處境和死囚差不多,只是不用蹲牢獄。死亡的陰影仍時時刻刻籠罩著她,每晚殫精竭慮地做噩夢。
陸令姜去吻她她竟還掙扎,他便固定住了她兩只纖纖玉手,垂首再去覓她的唇。剛買的香料悉數(shù)滾落,被兩人的動作隨意踢到一邊,差點(diǎn)灑落遍地。
門沒關(guān),外界的潮氣濺進(jìn)來涼絲絲的,雨珠亂似珍珠滾。
懷珠喉間溢出一絲輕喃,覆在目上的白綾松松墜下,軟塌塌繞在脖頸。
扒開朦朧的眼,她恍恍惚惚能看到陸令姜俊秀清雅的面龐,仙鶴目,三眼白,淚堂的黑痣,眉骨下天縹色的陰影,周身經(jīng)了潮氣的濛濛雨色。
吻長久得令人恍惚,直至唇上微微紅腫,懷珠才找到說話的間隙,皺著眉角:“……你怎么來了,不是朝政很忙嗎?”
這話問得奇怪,剛還在戲樓遇見。
陸令姜眼神撒著一點(diǎn)亮,刮了下她鼻尖,風(fēng)流繾綣地笑著:“來陪你上床啊?!?/p>
語氣自然輕松,再正常不過。
果然方才在太清樓的斯文端方都是裝出來的,人面獸心才是他。
懷珠一蔑,只想罵齷齪,心涉游遐間,男人已將她平放在被褥上,問:“方才在太清樓,為何一眼都不看我?”
懷珠消極著,臉色慘白:“避嫌?!?/p>
“避嫌?”他尾音上揚(yáng)輕輕重復(fù),洋洋灑灑的笑意,“我和你有什么嫌,各自都是清清白白人?!?/p>
十樣錦混色白裙已掀到腰際,雙膝順理成章分開,接下來發(fā)生什么心照不宣。
懷珠之前已拒絕過一次,他晾了她五六天,她亦沒討到什么好處。瞧妙塵師父今日意思,似是叫她忍得一時之苦,別打草驚蛇,待日后出囹圄。
可迎合他……她如何能夠?如何跟一個縱容未婚妻狠心下旨“妾室粘人,一條白綾,了結(jié)干凈”以及“因晏姑娘有孝在身,才暫時要了你解解悶”的人如膠似漆?
懷珠終拗不過內(nèi)心情緒,撂下衣裙,語氣極冷一句:“陸令姜,我不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