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珠身體欠安,久久幽居梧園之內(nèi),自然不知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她寫了一封信給黃鳶,問黃鳶是否前往長濟寺講經(jīng)會。方才撂下筆,下人稟告說許公子來了。
懷珠愣了愣,開門迎客。
許信翎甚久沒露面了,此番也沒大事,只來探望探望懷珠。
前些天陸令姜當(dāng)眾跪在她門前一天一夜的事他聽說了,甚為震驚,不可思議。
“太子其人,我認識很久了,真沒想到他會這么做?!?/p>
許信翎唏噓片刻,也不知說什么好。看著情敵如此努力,自己這幾天卻因懷珠的拒絕而意志消沉,自暴自棄,心里怪怪的。
“事情解決了吧?”
懷珠聞陸令姜三字,腦海不由自主浮現(xiàn)前世那些悲歡離合,微微失神,隨即堅定下來:“嗯,解決了。我與他說明白,以后只做普通朋友?!?/p>
但還不算兩清,那日她給陸令姜送人參和銀子,陸令姜沒收。她尚欠一個人情,得想辦法再送一次。
許信翎半信半疑,太子努力了半天,不會甘心于一個只做朋友的結(jié)局。
他欲言又止,想問懷珠現(xiàn)在還恨不恨陸令姜,又覺這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實在難說,住口算了。
曦芽上茶,懷珠欲給許信翎倒茶,卻被滾燙的茶壺燙到,險些打翻。
“小心!”
許信翎連忙扶了把,見懷珠的瞳孔完全失焦,如起了一層霧似的,病入膏肓。
她剛剛醒來本來惺忪,一下子睡意全無,雙手交叉擋在xiong膛之下。
陸令姜捏捏她鮮嫩好看的面容,道:“那怕不怕?以后你的眉毛,只能我來畫。”
懷珠想了想,“你給我畫的太重,不好看。”
陸令姜不以為然,定然要試試。
懷珠卻連連推搡他的手臂,逼到最后,只得道出一句:“畫眉是夫妻之間的事,殿下等……婚后再給我畫
懷珠捂著xiong口,氣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稍浇辜睍r刻,眼睛越看不清。即便看得清,她也不是一個體型剽悍男人的對手。
情況危急,她想著西禪院雖幽靜,卻也有灑掃的和尚,便欲張口大聲呼救。
原來,從
打碎
太子殿下為人謙和,平日里禮賢下士,宮人們即便犯了錯也不會受苛責(zé)打殺,生病還會得到額外關(guān)照。
整個東宮跟個溫馨大家庭似的,在皇宮做事的宮女太監(jiān)都愿意往東宮調(diào)。
正因太子的仁德之名遠揚于世,性情過于溫吞,人人才敢把他當(dāng)成軟柿子捏。
晏家身為人臣,威逼到東宮頭上,出入東宮如無人之境,也是料定了太子束縛太多顧慮太多,根本不會為了一介外室動搖了朝中地位,最終定然會妥協(xié)。
晚蘇抱著臟亂的戲服,瞥見桌邊散亂的刻刀,瓷秘色的觀音墜還只雕刻一半:“這次您犯太子殿下的忌諱,定然不能翻身了,還雕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