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珠怔了怔,被他握住肩膀,身子微微后傾。她和許信翎是假裝的,只為了給許母送終。兩人明明一開始說好了的。
懷珠如瀑般的頭發(fā)傾瀉而下,衣裳也松垮了些許。他的態(tài)度不溫不火,顯然動了疑心。
湖面清凈無人,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雨絲落下的漣漪,靜謐而寧靜。
走投無路,她只好依言小心翼翼地捧住了他的臉。陸令姜淡淡無瀾地闔目享著,時不時給她一些回應(yīng),像先生教學(xué)生那樣,學(xué)生終于有點長進(jìn)了。
懷珠吸了口氣,感覺血液里流淌著不一樣的東西,流著清淚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你欺我,你只會欺我,憑什么給我喝那種藥?”
“怕你難受,只用了微量?!?/p>
禍不單行。
梧園,黃鳶幫太子給懷珠送藥的事也敗露了。
懷珠早有懷疑,趁著今日清凈無人,將藥碗攤在一邊,逼問黃鳶。若黃鳶不肯說實話,以后便再不喝藥。
黃鳶心眼老實,本難經(jīng)拷問,哭著說出事實:“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他給你的藥,都他自己費心種的。阿珠,求求,你別那么狠心……”
懷珠浮上慍色,想和黃鳶斷絕關(guān)系。
陸令姜在一旁,好巧不巧,將這所有話清清楚楚地聽了去。
他額角劇烈跳了跳。
他的禮物她不要。
巴巴送別人香囊……?
呵。
好樣的。
跟蹤
陸令姜原本平靜的神色泛起絲絲波瀾,深吸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竭力壓制一瞬間涌上來的沖動。
他厭了,懶得聽這些不入耳的閑話,拂袖要走。
卻在此時,耳畔傳來一個聲音:“太子殿下,您知道有名的白小觀音嗎?”
“聽我在朝的哥哥講,大理寺許大人查白小觀音究竟被哪位高官圈養(yǎng),竟疑心到太子哥哥頭上,簡直中了降頭。”
幾人笑嘻嘻著,見晏蘇荷臉色差了些,連忙補充道,“……不過太子哥哥是何人,怎會和尋常逐色之徒一般?!?/p>
晏蘇荷稍有自得道:“殿下的專情我是知道的,他婚前玩得浪歸浪,婚后絕不納妾?!?/p>
說著下意識捋了捋自己妃紅的長裙袖口,金流蘇步搖,梨花妝,頗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