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嬈見此心照不宣,自動退出到不遠(yuǎn)處去把風(fēng)。
懷珠深深一斂衽:“許公子。”
許信翎雙手深深一還禮,隔了會兒才問出口:“你……這些年還好嗎?”
懷珠斂眉道:“好?!?/p>
許信翎見她目覆素綾,道:“眼睛怎么了,很怕光嗎?”
懷珠道:“有一點?!?/p>
許信翎道:“沒大事吧?”
懷珠點頭。
許信翎干巴巴:“那就好,注意保養(yǎng)?!?/p>
兩人昔日為定情小夫婦無話不談,如今見面卻都有些拘束。
許信翎定睛去望懷珠,見她身披一條雪白綢帶,袖口是白中隱青的單瓣山茶花,與霧中竹色竹中霧色恍若融為一體,頗具飄飄欲仙之致。玉石般滑膩的肌膚,一雙潔白纖細(xì)的酥手,猶如觀音菩薩手執(zhí)楊柳枝的樣子。
多年不見,她比以前更風(fēng)華絕代了,卻成了太子的私人藏品。
他嗓子沾點?。骸拔衣犝f你到白家后,石家那害死你父親的無恥之徒又來求親,你不答應(yīng),尋死了好幾次?!?/p>
懷珠道:“石韞其實不算什么。尋死是最傻的事,以后不會了。”
許信翎內(nèi)心沉甸甸的,直奔主題:“石韞不算什么,那太子呢?”
他費盡力氣聯(lián)絡(luò)到了妙塵師父,才知道后來她好不容易逃離了石家的魔爪后,又被太子一道旨意采擷走了。
前些日他和父親聯(lián)手對抗太子,事前做足了準(zhǔn)備自以為抓住了陸令姜殘害災(zāi)民的鐵證,萬無一失,到頭來卻還是被斯人反咬一口,失了全族入內(nèi)閣的資格。
很難想象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落在那種人手里,是如何的滅頂之災(zāi),恐怕被玩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美貌,真不知是一種幸運還是罪過。
借這次吊唁之機(jī),他就是想救她的。
懷珠垂著鴉黑的長睫,神色寡淡:“沒必要提的人就不提了吧?!?/p>
白府還有趙統(tǒng)領(lǐng)的衛(wèi)兵在,到處都是眼睛和耳朵,她不想說太多。
許信頓時明白,沒再多言,取出腰間六色錦囊里的一物什送予她:“不說這些了,你快回靈堂去吧。這只墜子收下,保平安用的,就當(dāng)多年不見我的一點心意。”
懷珠道:“給我的?”
打開錦囊,卻是一枚瓷秘色的觀音墜,眼色鮮亮,細(xì)膩,如嬰兒肌膚,雕工極好,背面活靈活現(xiàn)印了根羽毛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