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時候發(fā)現(xiàn)阿年染了熱病的。
羽宮以最快的速度去醫(yī)館請了大夫,診斷、開藥、熬藥。
藥很快被端到宮鴻羽的手里,阿年清醒的時候就很難喝下藥,更別說現(xiàn)在昏迷著了。
宮鴻羽一勺一勺地往阿年嘴里喂,好不容易喂進(jìn)去點(diǎn),阿年又反胃嘔出來一半。
宮鴻羽面上焦急,手上喂藥的動作還是輕柔的,只吩咐下人繼續(xù)熬藥。
喂了好久,總算喂進(jìn)去正常一碗的量,宮鴻羽將藥碗放下,拿掉墊在阿年下巴上的帕子,又拿了干凈的手帕替阿年擦拭干凈沾了藥汁的小臉。
藥喂進(jìn)去了,剩下了就是熬了。
宮鴻羽屏退了下人,自已一個人守在床榻邊。
這真是宮鴻羽沒有意料到的。同樣是去后山雪宮一趟,宮子羽回來了跟個沒事人一樣,阿年卻燒得這么嚴(yán)重。
宮鴻羽不知道的是,阿年在雪地里摔了很多次,身上的衣服干了shishi了干,不病才怪了。
宮鴻羽徹夜未眠,時不時上手摸摸阿年的腦袋。窗外有一絲光透進(jìn)來的時候,阿年身上的溫度總算退了一些,雖然算不上好,但宮鴻羽總歸能松一口氣了。
和宮子羽當(dāng)時不見鬧得整個羽宮一團(tuán)糟不同,阿年是撒了謊說自已要去徵宮住的,所以羽宮的其他人也都是這會兒起床了才知道阿年病了。
宮喚羽最早進(jìn)來的,本身也是他每天起得最早。往阿年院子里趕這段路他都用上了輕功,到門口了才放輕動作,因為想到阿年這會兒應(yīng)該是在休息。
到了阿年的床邊,看清阿年睡得安穩(wěn),才想起來給一旁坐在地上靠在床邊的執(zhí)刃行禮。
宮鴻羽抬抬手叫停了宮喚羽的動作。
宮喚羽蹲在妹妹的床邊。他這個妹妹,早產(chǎn)身子不好,爹娘和他都很寵著,鬼點(diǎn)子多最能闖禍的是她,但最乖巧最能熨帖人心的也是她。每次妹妹生病,他都心疼得不行。
宮喚羽看出宮鴻羽臉上是守了整夜的疲倦,就說他來守著,請執(zhí)刃回房休息會兒。
宮鴻羽搖搖頭。宮喚羽這個做哥哥的擔(dān)心想守著,他又何嘗不是。最開始是出于憐惜收養(yǎng)了這對兄妹,但這么長時間過去,他的心是肉長的,早將阿年當(dāng)成自已的親女兒了。
宮子羽還奇怪今天怎么沒人叫他起床,是又心慌又快活地多睡了好久,睡飽了也不想起,就在床上躺著。直到躺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坐起身。然后就聽人說阿年妹妹病了,本來就清醒,現(xiàn)在更清醒了。
宮子羽穿好衣服往妹妹臥房趕的這一小段路上,腦子里閃過了好多好多想法。
最開始是想,妹妹都好久沒生過病了,這下怎么又生病了,這可怎么辦啊。
接著突然意識到,妹妹昨天是去后山了,還是他指的路,該不會是在雪宮著涼了吧。
完了,這下完了,這下爹真要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