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杜榮才找到一絲力氣,猛地抬頭,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是陷害!你們不能相信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執(zhí)法人員面無表情,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他面前:
“這些證據(jù)已經(jīng)提交到相關部門,資金流向、簽名記錄一應俱全,足以證明非法操作屬實。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也蛔?!我沒有!這些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杜榮瘋狂地搖頭,突然目光惡狠狠地轉(zhuǎn)向葉云樵:
“葉云樵!你憑什么這么針對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咆哮如同困獸垂死的掙扎,但這嘈雜聲在下一秒被壓得死寂。
“夠了。”
葉云樵邁步走向杜榮,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杜榮的心頭。
他在杜榮面前停下,緩緩蹲下,雙眼與他齊平。
此刻的葉云樵,還是那個葉云樵,卻仿佛又是另一個人。
那被杜榮謀害,慘死于高速公路上的靈魂,此刻正透過他的眼睛,直直地刺向杜榮。
“七月二十八日,淮川高速,江a·l738?!?/p>
“杜榮,你不記得了嗎?”
可我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矢志報國的少年,本該擁有無限可能的人生。
卻因為你的貪婪,被生生掐斷了生命,畫上句號。
簡單的一句話,卻如重錘砸下,將杜榮最后的偽裝擊得粉碎。
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神渙散,嘴里喃喃:
“你居然……你居然記得……”
忽然,他雙目圓睜,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失聲尖叫:
“不!不!你不是葉云樵!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還活著!”
他的尖叫回蕩在會議室內(nèi),卻無人響應。
葉云樵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平靜,似是萬物皆已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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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云樵抵達醫(yī)院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
外面的風帶著一絲冷意,吹得他西裝衣擺往后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