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你二叔說話的?我花了這么多醫(yī)藥費救你一個白眼狼,???”
“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在你碑上。”葉云樵聽得好笑,“你都讓我沖喜了,我還能讓你好過?”
醫(yī)院救治的診金,分明用的是“葉云樵”自己的財產(chǎn),更何況他聽見護士說,之前葉正德還數(shù)次以“親屬”的身份想放棄對葉云樵的治療。
如今卻跑過來大言不慚地用“救命之恩”威脅,實在是好大的一張臉。
說著,他看了眼葉正德手上戴著的紫檀手串,顏色不均,鮮艷發(fā)異:“若想早登極樂,可以自尋三尺白綾。戴些假貨在身上,害人害己?!?/p>
“你放屁!這是我找大師求的,開了光的!”葉正德被他的話氣得唾沫橫飛,胡子都抖了三抖。但是一想到葉云樵和他早死的爸的邪性,又不自覺的把手串摘下來揣進兜里。
他說不過葉云樵,索性直接撂下一句狠話:“好啊!你不答應(yīng)這門婚事,出了院你看你能住哪,到時候就等著睡大街去吧!”
葉正德“怦”地一聲關(guān)上門,怒氣沖沖地往外走,那架勢仿佛是要去找賣假貨的大師對峙。
房間里一時寂靜。
葉云樵被葉正德關(guān)門的聲音吵得腦袋發(fā)疼。
他揉了揉眉心,閉上眼,重想起這死而復(fù)生的離奇故事來:
一月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正飄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時,卻陡然被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叫醒。
再睜眼時,身邊圍著的不是青面獠牙的黑白無常,而是衣著奇怪、因他醒來明顯變得激動的一群人。
空氣中漂浮著刺鼻的氣味,略顯刺眼的白熾燈照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葉云樵環(huán)顧陌生的四周,嗓子因為長久沒有開口而略顯得沙?。骸罢垎?,今夕何年?”
“2023年啊?!弊o士不理解他的問題,但看著他的容貌還是好脾氣地應(yīng)答道。
這是什么紀年方式?
葉云樵敏感地感受到一絲不對勁:“請問,你們知道綏朝嗎?宣治帝?”
護士和醫(yī)生們面面相覷,開始思考是否要請精神科的醫(yī)生會診。
最終還是其中一位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調(diào)出頁面后遞到他面前:
“宣治,為綏朝
一周后,到了葉云樵跟秦家簽訂協(xié)議,給秦家少爺“沖喜”的日子。
車子一路駛過蜿蜒的山谷,繞過密林,終于在一扇古樸深邃的大門前停下。
門口的幾名仆人早已恭候,見著車門打開,便彎腰迎接。其中一人還上前熟練地接過葉云樵手中的簡單行李。
秦家的管家向葉云樵和葉正德問候了一聲,隨即帶著他們踏入秦宅。
秦家宅院坐落在江川市的一處幽靜地帶,青磚黛瓦,飛檐雕梁。
朱紅的門柱與雕花門楣對稱,連石階上都刻有隱隱約約的古老紋樣。錯落有致、中西結(jié)合的建筑物,在舉手投足間展露出豪門的雍容華貴來。
葉正德面容老實地跟著管家,眼睛卻忙不迭地四處打量,眼底的興奮和羨慕藏也藏不住。
饒是他平時點頭哈腰的老總們,家中的“豪宅”也比不上秦家這一磚一瓦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