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油坊,該做的更大一些了。”他忽然道。
村長和族老們一愣,經(jīng)過這件事,他們都以為就算不減產(chǎn),也要控制得當,以免長興鎮(zhèn)那油坊看他們越發(fā)賺錢,又生事端。
就連不愿回里屋的黎淮星,都愣了愣,但看了看黎成周的眼神,他又明白了黎成周的意思。
——他還在心里琢磨著駱管事的身份,或者說,霍徵的身份。之前他可從方便面的作用里,窺見一二。
黎成周在村長他們的震驚之下,繼續(xù)說道:“我們光是挨打不反抗,那對方一次不成,也必定不會放棄?!?/p>
“駱管事能幫我們一次,卻不能一直幫著我們?!?/p>
“或者說,駱管事為什么幫我們?因為我們能給他提供低價的油,能為他們省錢?!?/p>
“但這還不夠,我們要做更多的東西,對駱管事越有用,他才越會護著我們?!?/p>
“或者說,越有用,才能讓霍郎君越看中我們。”
黎成周的每一句話,都給村長和族老們新的沖擊。
這些道理,他們活了這么多年,哪里能不懂?可是為什么沒想過?
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
可眼下,黎成周卻說,在另一條大腿愿意護著他們一時的時候,他們要迅速成長起來,要變的更粗、更壯。
要讓這條愿意護著他們一時的大腿,愿意繼續(xù)護著他們,甚至看見他們的用處之后,更偏袒他們。
“只要我們站穩(wěn)了,羅家還怎么動我們?”
“我們的油好,加大產(chǎn)量,不說其他地方,至少豐年鎮(zhèn)、長興鎮(zhèn)、青石鎮(zhèn)這幾個周邊鎮(zhèn)子,我們都能供得上。”
而長興鎮(zhèn)上的那家油坊,說是有好些家分鋪,但也不過是占據(jù)了這幾處鎮(zhèn)子的市場。
一聽黎成周這是要將長興鎮(zhèn)油坊從這幾個鎮(zhèn)上擠出去,老村長和族老們都不自主的開始喘粗氣。
都是一輩子的老農(nóng),那說是“喘粗氣”,那氣息聲是真的重。
黎淮星都懷疑自己被那老牛環(huán)繞。
黎成周的話音落下,安靜了好一會兒,還是那個給自己分家、改籍了族老,那個全村最會看天氣的三叔公,果決的又拍了一回桌子,說道:“干了。”
“誰家的生意不是從小起的?”
“如今咱們有機會,又有全村的人,只要勁都往一處使,怎么就不能比那長興鎮(zhèn)的油坊厲害?”
黎成周這時又說道:“也不僅僅是咱們村的人,誰家還沒親戚了?”
“而且,只要人踏實肯干,沒有壞心眼,不僅是咱們村的人和咱們的親戚,周邊村里的大好青壯,也是能來上工的?!?/p>
張家壩因為一個碼頭,吸引了十里八村的青壯去做腳夫、貨郎。
他們落花村為什么不能因為一個油坊,雇了周遭的青壯?
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