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p>
他背得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孟盈的額在他背上磕了一下,老老實實摟住他的脖子。
“售票窗口沒人嗎?”
“陸霄洄家的。”
“他家怎么這么多這種地方?”
“喜歡買了給你玩?!?/p>
仿佛心照不宣,兩人都沒再提車上那場對峙。
心跳幾乎貼在一起,她的長發(fā)碰著周司屹的領口。
車上的保鏢是老爺子的人,從小在周司屹身邊,算是半個出生入死的心腹,最近沒在國內,不知道內情,看得眼都直了:“這妞什么來頭,今兒不是來找人算賬的嗎,這算怎么回事?”
明明是掐死算了的目光,偏偏又把人背得好好的,鞋底都沒沾一點兒水。
“你見過算計了周四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嗎?”關醫(yī)生漫不經心笑笑,“周四這貓養(yǎng)得有意思,養(yǎng)得嬌貴成這樣,結果沒喂熟。”
——
周司屹陪她玩了整整一天。
孟宗海去世以后,就再也沒人在生日這天帶她去游樂場了,游樂場本來就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從十五歲那年起,她自然而然地長大,沒人再把她當一個要好好疼著呵護著的小姑娘。
直到今天。
周司屹背著她走了一路,這兒包了場,完全不用排長隊,挺壕無人性的體驗。
她坐了四五次旋轉木馬,下來后玩了平時很難排隊的跳樓機。
這兩樣放在一起有種詭異的割裂,從跳樓機下來,天色已經迫近黃昏。
這兒是個高點,能看到大半座城市。
周司屹打了根煙,靠在欄桿邊,他今天抽的煙實在有點多,她忍不住想起謝老爺子的話。
周司屹以前從來不碰這些癮性的東西。
她垂了垂眼,朝他那邊走,周司屹掀了掀眼皮,握著手腕把人拽過來,她的掌心在扶欄桿的時候蹭臟了,周司屹的手也沾上了如出一轍的痕跡。
狼狽為奸。
暴烈纏綿。
這大概就是對兩人這段關系的最好寫照,再繼續(xù)下去,他們都會被困住。
謝老爺子看得挺一針見血。
孟盈的手被風吹得冰涼,被他一握,暖和了點,她在一冷一熱的刺激下輕微顫栗。
“周司屹,謝謝你陪我來游樂場?!?/p>
晚風里,她的長發(fā)被吹得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