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衍冷哼一聲說:“少跟我裝長輩,你我這關系遠得已經(jīng)不作數(shù)了。”
“哦?”
“當年是我贏了,當年你走的時候,吃癟吃夠了吧?”
他倆用粵語說的,弗里茨確實聽不懂,但簡疏文全聽懂了。
簡疏文最愛聽八卦了。他愛好多得離譜,聽八卦也算一樣。
雖然弗里茨橋牌打得很好,但依然不是簡疏文的對手,簡疏文不停地贏得牌墩。
簡疏文不僅贏,還贏得很輕松,他一邊玩牌一邊聽八卦,一副樂滋滋的模樣,弗里茨臉色都變了。
簡疏文的勝利讓周泊衍覺得自己扳回一局,得意洋洋地朝方維露出挑釁的眼神。
方維臉一黑,說:“你就一定要跟我較真到現(xiàn)在,非要爭個輸贏,就連在一起打個牌,都要找人來贏我?”
“我跟你較真?對,我就是跟你較真。我的人贏了你的人,就是我贏了你?!敝懿囱軞鈩菔恪?/p>
“你的人?”方維眼睛一瞇,看向簡疏文的眼神冷了幾個度,不知是醋還是恨。
就在這時,簡疏文突然毫無預兆地插入兩人的對話,用他那發(fā)音還不太標準的粵語對兩人說:“哎,不是哦,真的不是,周少亂開玩笑,我是時老板的人,只能是時老板的人?!?/p>
受北方口音影響,簡疏文的粵語發(fā)音有點奇奇怪怪,但至少周泊衍和方維都聽懂了,說明簡疏文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周泊衍瞪著簡疏文,意思是你配合一下我能怎樣?簡疏文卻裝作看不懂他的眼神,笑著對方維說:“方公子,我不是周少的人,我是別人老公,之前欠了周少一個人情,所以周少拉我過來當工具人來了?!?/p>
方維眼角露出得意,周泊衍臉黑得不像話。簡疏文則氣定神閑地往后一靠,笑道:“八卦聽夠了,我這人愛多管閑事,我斗膽勸二位幾句,二位別介意。uple之間爭輸贏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跟我家那位無論干什么都是我輸他贏,像什么玩牌、玩棋、玩臺球,敢贏他那就是我不要命,他能斃了我!感情上也是我先喜歡他,我拿他沒辦法,但那又怎樣呢?我投降,讓他贏。他贏就是我贏,他贏就是雙贏,反倒是雙方一旦開始爭輸贏了,那就注定雙方都輸?shù)脧氐?。?/p>
簡疏文說完,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站了起來。弗里茨不明所以,周泊衍和方維目瞪口呆。
簡疏文朝三人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禮貌退場:“實在抱歉,我家那位好像找不到人了,我得先去找找他,祝幾位玩得盡興?!?/p>
簡疏文坦坦蕩蕩地離場。
時桐確實不在原來的座位上了,簡疏文問了一個服務生,服務生說好像看到他去內場了。
簡疏文問:“慈善晚宴的會場都在戶外,內場有什么?”
“內場也可以進的?!狈丈f,“內場有洽談室,從內場另一個門出去以后可以看到一條天然的溫泉瀑布,也是別墅一景,可以前去觀賞?!?/p>
聽到“溫泉”二字,簡疏文立即臉色一變,瞳孔一縮。從入場到現(xiàn)在,簡疏文淡定從容,從不失態(tài),然而此刻他卻十分慌張地推開了服務生,徑直往內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