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陳非家。
陳非的房間開著燈,一堆法律書籍鋪滿地上。
陳非在一張白紙上寫下陶可杰的罪行,一條一條地寫。
“到底能不能判死刑?”陳非自言自語道。
答案是很難。陳上嶼心臟病發(fā)是個概率性事件,可能發(fā)生,也可能不發(fā)生,但偏巧它發(fā)生了。陶可杰的行為到底算過失sharen還是故意sharen,要看陶可杰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也就是陶可杰的主觀動機。但就算能把陶可杰打成故意sharen,陶可杰換藥是錢弘指使的,陶可杰不是主犯只是從犯,只是從犯的話,法院會適度減輕刑罰。
陳非算來算去,認為陶可杰被判死刑的概率不大。
陳非把那張紙拿起來,對著燈看,自言自語道:“如果法院的判決不大可能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不如就讓我來做審判吧?!?/p>
陳非嘆了口氣,又道:“換做以前,我或許不會這么對你,但如今我已經(jīng)殺了一個錢弘,屬于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的狀態(tài),所以啊,陶可杰,算你倒霉。”
sharen這個事情像吃榴蓮,
皆是命
第二天早上,簡疏文醒來時只看到亂七八糟的臥室,周圍一片狼藉。
時桐還沒醒。時桐睡著時總是皺著眉,因為他經(jīng)常做噩夢,但昨天晚上他顯然沒做噩夢,眉頭是舒展的。
簡疏文輕輕撫上時桐的眉頭,他不敢用力,生怕弄醒了時桐。
簡疏文俯下身去,在時桐額上輕輕一吻。
簡疏文輕手輕腳地把家里收拾完畢后出了門,他今天要去參加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
方合大學(xué)法律系的學(xué)生畢業(yè)后大多都進了法律圈,只要在這個圈子里,互相就會有來往,要么是工作夥伴、合作夥伴,要么是法庭上的對手。
衛(wèi)知禮也去了。吃飯的時候簡疏文和衛(wèi)知禮本不想坐在一起,可他倆大學(xué)同寢室啊,一個寢室四個人,寢室里其他兩個人偏偏想撮合他倆破冰,硬生生把他倆擠得挨著坐,他倆沒辦法,互相嫌棄地坐在了一起。
飯桌上大家吃開心了,聊起了天。簡疏文的其中一個室友方毅森聊到了最近的熱點新聞。
方毅森說:“那個新聞你們都看了嗎?”
簡疏文在一旁逗他,笑道:“那個那個,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啊?”
方毅森推了簡疏文一把,說:“你別鬧,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就是北陸工廠員工連續(xù)跳樓的新聞?!?/p>
簡疏文悄悄把筷子一放,他也在關(guān)注這個新聞。
北陸工廠是一個超大型的電子代工廠,里面共有工人6萬余人,工廠實行軍事化管理。上個月,北陸工廠連續(xù)兩名員工跳樓,全部死亡。
飯桌上一人說:“北陸工廠實行軍事化管理,里面的工人壓力很大,出了這樣的事,說明他們的管理制度和企業(yè)文化存在很大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