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通電話竟也沒有被季硯禮接聽。
當然,季硯禮不是故意不回信息不接電話的,他是確實沒聽到。
射擊本就是一件需要高度專注的事情,加之過程中還要一直戴著專門配備的降噪耳機,因此季硯禮全程根本沒聽見手機的震動。
直到連續(xù)打了近一小時,再次刷新了自己在這家射擊館的個人最高紀錄,季硯禮才放下射擊槍摘掉耳機,大步走到休息處灌下一杯冰水。
冰水入腹,脆弱的胃部立刻應激般輕微疼痛起來。
可季硯禮卻像是對這樣的痛感無知無覺,亦或該說是習以為常,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就動作自然拿起了手機。
經(jīng)過一小時的高強度情緒發(fā)泄,季硯禮覺得自己冷靜正常了不少,可以繼續(xù)回去“享受”獨屬于許檸柚賜予他的甜蜜折磨了。
可他解鎖手機才發(fā)現(xiàn),許檸柚竟在大半小時前給他打過一通語音電話。
這是許檸柚打給他的
“你迎新晚會的節(jié)目,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同臺表演人選了嗎?”
一回到宿舍,季硯禮洗了手從浴室出來,就忍不住開門見山再次問了許檸柚這個問題,甚至語氣都極其罕見透出兩分沒能被很好壓住的躁意——
即便事實上許檸柚給他發(fā)的那條信息已經(jīng)講得很明確了,可季硯禮還是想要當面再問一遍。
好像這樣就能得到什么不同回答一樣。
可很顯然,這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的妄想而已。
“對哦,”許檸柚點了點頭,對季硯禮的內(nèi)心想法一無所知,他還一副很貼心很為季硯禮著想的模樣,“是那個同學主動提出來的,我想了想你最近實習工作好像很忙,要到這么晚才能回學校來,就覺得還是不要讓排練節(jié)目占用你的寶貴時間了!”
那個同學是誰?
誰又在覬覦你了?
我不忙。
就算忙也有空和你一起排練節(jié)目。
和你一起的時間才配稱之為寶貴。
這樣一句句明顯不正常的話語已經(jīng)涌到了季硯禮嘴邊,可片刻之后,卻又都被他生生吞回,最后,季硯禮薄唇微張竟只講出了三個字:“知道了。”
真正想說的話沒有一句能說。
問是誰沒有意義,問了又能怎么樣?難道威脅勒令對方退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