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玉蟬衣對陸聞樞感到陌生。
兩路
煙消云散,不復(fù)存在
密室內(nèi),一盞燈長明不滅,照亮了這間屋子里的一切。
這里有的東西,比水天鏡所照映出的障眼法里所出現(xiàn)的東西還要更多一些,光線也要更溫和。
這里,不止有裝著龍肝鳳膽麒麟心的藥缸,還有堆成山的水梭花魚骨,而在房間左側(cè),擺著兩張搖椅,一張空空如也,另一張上躺著……傀儡“陸嬋璣”。
“真像啊……”盯著“陸嬋璣”看了幾眼后,玉蟬衣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饒是已經(jīng)在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陡然間看見和之前的自己長得一樣的這只傀儡,仍然叫玉蟬衣心湖震蕩難平。陸聞樞哪來的資格照著她從前的模樣做一只傀儡?
看到傀儡“陸嬋璣”的瞬間,玉蟬衣心里就憤然地生出一種想要毀了它的沖動。
但為了留下證物,她忍住了。
“什么像?”沈笙笙正忙著將這間屋子里的龍肝鳳膽麒麟心都裝進自己的法袋,沒聽清玉蟬衣在說什么,于是扭頭問了一句。
玉蟬衣道:“沒什么?!?/p>
沈笙笙問玉蟬衣:“你說水梭花魚骨我要不要帶走?算了,好歹是人家花錢買的,花了錢的,該是人家的吧……但這龍肝鳳膽麒麟心,他取之不正,這些我肯定要帶走?!?/p>
在沈笙笙自問自答的功夫,玉蟬衣俯身,試探地動了動躺在搖椅上的“陸嬋璣”,而“陸嬋璣”一動,墻里的暗器立馬向她射出,玉蟬衣早有準(zhǔn)備,提劍幾道劍氣殺過去,將暗器紛紛砍落下去。
見此情形,將龍肝鳳膽麒麟心裝走的沈笙笙愣在原地,心有余悸,她道:“對于樞機閣閣主來說,那只傀儡,竟然比我手里的龍肝鳳膽麒麟心還重要?”
她動龍肝鳳膽麒麟心時,沒有牽動任何機關(guān),可玉蟬衣剛剛動那只傀儡的動作幅度甚至沒有多大,墻里的暗箭就齊齊shele出來。
這一刻,沈笙笙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困惑:“如果樞機閣閣主真的是陸聞樞,那那只傀儡,是誰?”
“是‘陸嬋璣’嗎?”沈笙笙想了想,問:“陸聞樞為什么要造這樣一只傀儡出來?”
玉蟬衣臉色變得異樣,她道:“沒時間去想這些。我們的時間不多,帶上這只傀儡之后,我們就走。”
沈笙笙毀禁制時弄出的動靜不小,陸聞樞那么謹(jǐn)慎,他那邊一定有辦法知道樞機閣這邊出了狀況。趕來這邊,只是時間問題。
哪怕沈笙笙真的樂意為她自己的莽撞買單,玉蟬衣仍是不想讓她和陸聞樞產(chǎn)生直接的沖突。
見沈笙笙已經(jīng)將該帶走的龍肝鳳膽麒麟心都裝好了,玉蟬衣一個“縮小咒”施下去,搖椅上的“陸嬋璣”變成了巴掌大小,整間屋子立刻扭曲震蕩起來,密室在坍塌,玉蟬衣抓住“陸嬋璣”后,也抓住沈笙笙的手。
“走?!?/p>
踏出禁制的那一刻,玉蟬衣最后看了這間屋子一眼。
兩張搖椅旁,擺了張小桌,小桌上放著幾本劍譜,還有一份由油紙包著的松子糖。
這個場景,正如她在聆春閣院子里擺過的搖椅和小桌,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