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知為何又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玉蟬衣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去往弱水之畔,到那塊相思石碑邊上看看的?!?/p>
子非魚
你又不是創(chuàng)造它出來的人,又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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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笙笙是個用繩子都拴不住的人。
她說是在不盡宗住下了,但人卻成日往外跑,很少能看見她的蹤影。
等她回不盡宗時,總會把她在外所見所聞?wù)f與玉蟬衣聽,坊間八卦,宗門秘聞,什么都有。
今日回來不盡宗后,沈笙笙又一次同玉蟬衣和江言瑯說起在外頭打聽到的事情。
“飛云宗的掌門仙逝了,飛云宗起了內(nèi)亂,群龍無首,弟子不得已求到承劍門前,求陸掌門再次出手相助。陸掌門應(yīng)他們所求,替他們平替了內(nèi)亂,還將飛云宗并入承劍門,給愿意加入承劍門的弟子一個收容之所。”
一句陸掌門,說的自然是陸聞樞。
玉蟬衣面上聲色未動,繼續(xù)聽下去。
“這幾個飛云宗弟子論本事根本入不了承劍門,但實在太可憐了,能趁此機會加入承劍門,沒一個留在飛云宗,這飛云宗,算是覆滅了?!?/p>
沈笙笙繼續(xù)道:“聽說這飛云宗一千年前如日沖天,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門派。當(dāng)時的飛云宗掌門還曾經(jīng)放言,說要將承劍門逐出五大派之列,將承劍門擠出炎洲呢。結(jié)果呢,一千年過去,飛云宗落魄了,而承劍門屹立不倒。其實早在很久之前,陸掌門就救助過一次和他起過齟齬的飛云宗。如今飛云宗新一任掌門人死了,又替他人善后,兩次相助,以德報怨,此等寬廣心xiong……換了我,絕對做不到?!?/p>
說這,沈笙笙面上一臉崇拜神往,“你們說這樣一個人,他的劍到底有多厲害?”
江言瑯瞥她一眼:“你這話讓你們玉陵渡的長老聽到了,肯定要借故罰你了?!?/p>
沈笙笙說:“這又不在玉陵渡,怕什么?再者說,我們玉陵渡的長老也沒有你想得那么心xiong狹隘,他們最看不上的是你們風(fēng)息谷,可沒說過承劍門和陸掌門什么壞話?!?/p>
玉蟬衣只是喝茶,看似沒有在認(rèn)真聽。
實際上,沈笙笙說的,她已早先一步,全部打聽清楚了。
飛云宗掌門姓氏來歷,飛云宗那幾位被歸入承劍門的弟子的姓氏來歷,玉蟬衣都早就知道了。
流言八卦多有偏頗,飛云宗如何由盛轉(zhuǎn)衰,終至消隕,具體內(nèi)情不好探知,但這些被收入承劍門的弟子姓甚名誰,從何而來,又在飛云宗待過多久,卻都好打聽。
至于陸聞樞以德報怨心xiong寬大……玉蟬衣無半點認(rèn)同,溫柔的報復(fù)也是報復(fù),陸聞樞最精通如何做盡溫柔的表面功夫,改不了底下藏著的心思可能還是報復(fù)。
一千年前那位叫囂著要將承劍門擠出炎州的飛云宗掌門若是知道自己的宗門最后竟是落魄到并入承劍門的下場,恐怕要心如刀絞,棺材板都要氣裂了。
那幾個能很快拋下飛云宗加入承劍門的弟子,日后要是再叫他們拋下承劍門,應(yīng)該也會很容易吧?
玉蟬衣倒是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喝著茶的同時像是回應(yīng)正在說話的沈笙笙一般,朝沈笙笙笑了一笑,心里卻將那幾個飛云宗弟子的名字又暗暗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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