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1頁）

也可能是在試探什么。

玉蟬衣手指微繃，他的目光看上去像要碎了一樣，叫人不忍再讓那萬般哀傷再深上一寸。可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了，在她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之前，不管是誰，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能知道她曾經(jīng)作為陸蟬璣活上過那么一次。

她曾經(jīng)交付給人全然的信任，給出去時有多毫無防備，被辜負(fù)就有多痛，鉆心滋味遠(yuǎn)甚于被“熒惑”所傷，她不會再讓自己受這種傷害了，所以，她不會再把絕對的信任給出去，不會再給任何人。

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能知道她曾經(jīng)死而復(fù)生過的事情。

玉蟬衣盡量使自己看上去鎮(zhèn)定如常：“哪怕是祖州的養(yǎng)神芝，能醫(yī)死人、藥白骨，也得是神魂未滅時才能做到。不然，一旦神魂俱滅，想死而復(fù)生，將是絕無可能之事。”

她說得斬釘截鐵、語氣肯定，微生溟聽得臉色愈發(fā)苦澀，眼底最后那一點點光亮也一寸寸湮滅下去。

他不再期待著什么了。

“心魔之因，究其根源，不在他人，只在于我，它是我的一場執(zhí)迷與不悟，是我不肯看破，更不愿放下。它與我纏磨千年，已是不治之癥。我死它死，我生它生，非死不得安寧。”微生溟嘆道，“問最后那兩個問題吧。”

少年

現(xiàn)在的你冷不冷，痛不痛??？……

玉蟬衣抬手又往篝火堆里添了幾塊木頭。

“第三個問題。”她低頭撥弄著篝火，說道：“師兄曾經(jīng)和我說過一人，你說，她的天賦遠(yuǎn)比你要高。”

“那人是誰？”玉蟬衣道，“那時你說找不到她了，可若是……我能找到她呢？”

“你說天道對她不公，更應(yīng)該一直找下去才是。不然，她豈不是還在受苦受難嗎？”

火光跳在她的眼里，亮得驚人，看上去倔強而又不服輸極了。

微生溟卻不忍戳破這種少年人的英勇無畏，哪怕這英勇無畏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天真，但也實在是太難得了。他身上好像已經(jīng)很久都找不見這東西了。

微生溟道：“若她還活著，也許，你真的能夠找到。但是……”

他不必說完，玉蟬衣就是呼吸一窒，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是、死了……

唇瓣一顫。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玉蟬衣反應(yīng)過來：“你的心魔難道就是因她而起的？”

她這猜出來的也太快了……微生溟苦笑著點了點頭。

頓時，玉蟬衣臉上表情變得紛呈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