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是不是又要去展館了?】
【最后兩天了,總歸要上心點。你的嘴好點了嗎?】
后一句話,我都能腦補出對方是怎樣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問出口的。
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唇角,痛是不痛了,但這傷口太過明顯,人家多看我兩眼,我心就很虛,怕對方看出來我是親嘴被咬的,今天便總是低著頭,不敢直面其他人。
【好點了?!?/p>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接著打字。
【打個商量哦,能不能……先停兩天?等我養(yǎng)養(yǎng)好再繼續(xù)練?】
怎么也沒想到沈鶩年接吻的技術(shù)這么差的,動不動就把我咬出血,再這樣下去,我還沒轉(zhuǎn)正,嘴都要爛了。
【好啊,當(dāng)然可以,你的身體比較重要。今天展館那邊你就不用去了,下午直接回家好好休息?!?/p>
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沈鶩年異常痛快地就答應(yīng)下來。
“……你就是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梁煒仁,你敢告訴大家你對余洛做了什么嗎?”
忽然,樓下一陣騷動。
我停下打字的手,朝大家的目光匯集處看去,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人群中站起來,指著臺上的梁煒仁痛罵不已。
微長的劉海,笨拙而魁梧的身材,那竟然是方絮。
“把余洛的骨灰還給我你個王八蛋!二十年了,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梁煒仁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沒有任何指示,他的保鏢已跨越重重人群去到方絮身邊,將他又揪又扯地拖離座位,粗暴地往禮堂外帶去。
我慌忙起身往樓下趕,身后隱約還能聽到方絮嘶聲力竭地叫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余洛的遺言嗎?老師的展,你敢不敢來?你來我就告訴你!”
“你個沒種的孬貨,你一定不敢來!你永遠(yuǎn)別想知道余洛臨死前都說了什么!”
我循著聲音追出匯云樓,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小樹林里,方絮被幾個黑衣保鏢圍著一頓拳打腳踢。
“別……別打了!”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朝他們拍攝,“你們再打我要報警了!”
那幾個保鏢看了我一眼,并不畏懼,又狠狠踹了方絮兩腳,這才慢悠悠理理衣襟,從小樹林魚貫而出。
“方先生,您沒事吧?”我急急奔過去,查看方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