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秀沉默的走在前方,魏府中的下人見到后,不敢打擾紛紛退避。
不知不覺間,趙德秀帶著呂端來到了一處花園處。
花園內(nèi)有塊面積頗大的池塘,正值隆冬,池塘表面已附上一層薄冰。
幾位魏府下人,正手舉鐵制工具鑿著冰面。
這一幕,讓趙德秀的心情愈發(fā)郁結(jié)。
自燕云十六州落入契丹之手后,每逢隆冬時節(jié),中原朝廷都要時不時征發(fā)勞役前往黃河結(jié)冰段鑿冰。
此舉是為了防止契丹借助天時,渡過黃河天險入侵中原。
趙德秀又想起陳橋兵變時,哪怕禁軍就行軍在家門口,都不敢有一絲大意放松。
漢唐時的華夏,何嘗要出門時都要畏懼夷狄來犯?
想著想著,趙德秀站在了池塘邊。
見趙德秀要在這處商議大事,他背后的呼延贊用手中利刃嚇走了花園內(nèi)的閑雜人等。
等花園內(nèi)再無旁人后,趙德秀望著下方幽幽的冰面洞口說道:
“方才在房內(nèi),有人向吾談及了親王京尹制度。
吾聽后,想起了朱友文、李從榮、石重貴等人。
他們當年都借著這一制度,成功登上帝位。
但他們最后,守住了帝位嗎?
能登卻不能守,吾要之何用!”
于呂端面前,趙德秀直抒胸臆。
呂端不是后世人,他再聰明也不可能完全預示到“守內(nèi)虛外”政策,會給大宋帶來多么大隱患。
而為了要告知呂端他的心意,趙德秀只能選擇鞭尸親王京尹的前輩們。
在講完失敗的前輩們后,趙德秀又拿出一位成功的前輩舉例:
“周世宗少年時,就受到周太祖的培養(yǎng),晉王、開封尹、靈前遺詔、這一步步走來,周太祖為他鋪的路順順當當。
周世宗每處一個位置時,皆有才德兼?zhèn)涞拿婪Q。
可高平之戰(zhàn)時,要不是有魏公、父皇及張永德等人拼死力保,大周在那一年就該亡國。
若親王京尹能確保社稷存續(xù),那這天下早就一統(tǒng)了!”
趙德秀不是在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