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命的衛(wèi)兵們別住袁育姿的手肘,將其上半身往下壓,還有手持長劍用劍刃抵著她喉嚨的,完全不留一絲掙扎余地地把她押向獄所大門。
“你們都是惡魔?。 北M管身體被挾持住,袁育姿仍然在憤恨喊叫,激動得嗓子破音。
“米雪兒和瑞秋做錯了什么?!兩個善良年輕的公民就因為相愛而被你們關(guān)押虐殺!!你們真是畜牲??!”
“來這里求學(xué)是我最大的錯誤??!這樣骯臟無理的國度沒有讓我學(xué)習(xí)的一丁點價值?。 ?/p>
歇斯底里的女聲越行越遠,只剩下四處沖撞的回音還在繞梁回蕩。
衛(wèi)兵隊長目送她離去,胡絡(luò)腮一動,有些不屑地哼笑出聲:“螻蟻之輩,也敢質(zhì)疑公爵大人的決議。”
可惜,他還沒得意片刻,就有一名放哨的小兵匆匆跑來,傳報最新消息:
“報告隊長,頭兒馬上要過來巡視!”
“什么?!快、快,再找找014那個該死的出逃者?。 ?/p>
間隔二三十米遠的木柱外,青涿收回視線,耳邊響著衛(wèi)兵們搜尋他們二人的兵荒馬亂之聲。
心知這兩人藏身何處的徐珍息主動請纓,又拉著朱勉勵來這里假模假樣地巡視一圈,結(jié)果當然還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所以,這個地方……”寧相宜張了張嘴,有些猶疑的看著青涿道。
青涿點點頭。
以火焰作為光源的牢房當中,燎動跳躍的焰苗給他周身描了一層紅橘光邊,發(fā)絲似乎都染上顏色。
“這里是他們專門用來治療同性戀的地方?!痹谀X海中將剛剛的所見所聞梳理一遍,青涿輕輕閉上眼,“王嬤口中的兩位故人,恐怕就是米雪兒和瑞秋。”
在同性戀平權(quán)運動之前,即使是自詡自由平等的西方也對于這種愛情嗤之以鼻,沒有任何包容性之說。
更有甚者,會將同性相戀的人們打上精神病的標簽,強迫他們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治療。
而杰斯公爵的這座牢獄恐怕就是這樣。
這也是為什么每間牢房里都關(guān)押著一男一女,為什么有的患者在經(jīng)歷一兩次治療后就能痊愈出獄——
因為感情本來就是不可視的東西,只要患者承受不住折磨,聲稱自己不再喜歡同性,并在衛(wèi)兵的要求下做出某種證明……
就能逃出生天。
青涿又緩緩將眼睛睜開,目光躍過層層鐵欄,定位到袁育姿被抓住前最后看向的方向。
當然,怎么樣能真正證明自己的性取向發(fā)生轉(zhuǎn)變了呢?
沒有什么是比直觀的欲望更加明了的。
背景推測了個大概,青涿對身側(cè)的寧相宜輕聲道:“現(xiàn)在的線索在瑞秋身上,我們得找個辦法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