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瑾時刻關(guān)注著折玉的動作,見尊上停止了觀望,立即半跪上前來:“尊上,就算不用三尺冰寒,你身上的傷也不能耽擱了,炎毒加寒毒,你腹部的傷勢一直沒好……”
他不明白尊上為什么不讓他用一些治療法術(shù)幫他恢復腹部的傷口,在
九轉(zhuǎn)赤焰丹
寧疏塵被看崖人叫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曲懷玉昏迷不醒,而他身邊的下屬章法大亂地給他輸送靈力的畫面。
對方輸?shù)纳踔敛皇菤q雪大法的冰屬性靈力,而是普通的木靈力,帶有治愈作用,但對炎魔的赤血毫無用處,并且還會加劇對方體內(nèi)的赤血流竄速度,加重傷勢。
“你在做什么?”寧疏塵平靜出聲。
斷瑾動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微收斂,等到轉(zhuǎn)過頭面對寧疏塵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面無波瀾,麻木道:“尊上腹部的傷勢已經(jīng)開始惡化,我在試圖治療,含光劍尊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寧疏塵的到來,是斷瑾沒有想到的,他還沒有向看崖人施壓,讓對方通知含光劍尊,尊上出宮前叮囑過,苦肉計要用在刀刃上,他的傷勢,目前還不夠重。
寧疏塵的目光落在曲懷玉的腹部處。
那里被他的天晴劍一劍貫穿,鮮紅的血液在那一瞬間迸濺,只是因為衣服是玄色的緣故,上面的血跡在當時并不顯眼。
直到四天后的現(xiàn)在,那鮮血干涸在了腰腹處,形成一道暗色的斑駁,微微破開的衣衫處,隱約可見內(nèi)里猙獰的血肉,已經(jīng)開始微微泛白——竟是絲毫未見痊愈。
看來思過崖加上封靈禁穴,確實大大限制了這位斬圣魔尊的能力,竟然連最簡單的自愈都做不到,真是讓人——
從心底里感到痛快。
寧疏塵的目光從腹部的傷勢移開,落在對方微微敞開的領口處,淡聲道:“月峰的九轉(zhuǎn)赤焰丹缺一味極品火屬性藥材,最適合的本該屬炎魔喉間翎??上?,當年的九脈山炎魔被本尊滅到絕跡,如今竟是一只炎魔也找不到了。不過好在,本尊忽然想起來,思過崖里,還關(guān)著一位受過炎魔赤血的魔尊,他的血,也足夠充當九轉(zhuǎn)赤焰丹的藥材。”
斷瑾神情一頓,沒想到寧疏塵竟絕情至此,竟是要拿尊上的血去練什么從沒聽說過的九轉(zhuǎn)赤焰丹,還是在尊上重傷到這個地步之后!
他頓時怒從心起,拳頭攥得咯吱作響,細微的風從地上掀起來,有冰寒如天上雪的靈力在崖洞內(nèi)盤旋,死死盯著寧疏塵。
寧疏塵卻是毫不在意,在確認曲懷玉是真的昏迷過去之后,向看崖人投去一瞥。
看崖人會意,打開了崖洞面朝山廊一側(cè)的玄鐵門,正準備將曲懷玉抬起來送到月峰上去時,身邊忽然掠起一陣狂風。
看崖人下意識抵擋,以為是斷瑾不滿劍尊對魔尊的處置,手中的木質(zhì)鑰匙泛起一陣金屬光澤,眼看就要變成利劍。
誰知,下一秒,一陣寒冷刺骨的靈力從身旁掠過,沒入了他懷抱之人的脊背,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斬圣魔尊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
“我的修為微末,修煉出的歲雪靈力遠不如尊上,劍尊若還有些仙門魁首的傲氣,就請用冰心訣救一救尊上,畢竟,尊上當年受的那一劍,毫無虛假。”斷瑾冷冷地說。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九脈山上,絕情洞中,炎魔以自身所有修為凝成的赤血摧心劍,終究是被尊上擋下,否則,今日入不得思過崖的,就該是他寧疏塵!
寧疏塵原本已經(jīng)轉(zhuǎn)身,此刻聽到斷瑾的“威脅”,竟也諷刺地勾了勾唇角:“確實是毫無虛假——否則的話,當日在化道心魔境中,斬圣魔尊那一劍,不會還得如此利落干脆。”
一劍換一劍,算起來還是他虧了。
畢竟在曲懷玉中了赤血摧心劍后,他強行破境,返回九脈山上殺了所有炎魔,回昆侖山后閉關(guān)了大半年;而曲懷玉刺了他這一劍后,在萬窟魔山扶搖直上,一躍從萬窟老魔手下最不起眼的小弟子,變成魔宮中炙手可熱的天魔子,而后更是殺死萬窟魔尊、成立折玉魔宗,統(tǒng)治魔道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