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這最后一次大考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無從下手的時候,裴仕玉自告奮勇當起了他的“老師”,給他糾錯講題,豪言一定將他送進大學。
裴仕玉趴在桌上短暫地打個盹,被背上一點重量給壓醒過來。他拉過肩上的校服嗅了嗅,是費黎身上熟悉的味道。
很奇怪,他們明明用的是同樣的洗發(fā)水和沐浴液,衣服也放在一起清洗,身上的味道卻不相同。按理說,alpha應該討厭其他alpha的味道才對,他卻喜歡費黎的??磥韆lpha互相排斥的也只是彼此的信息素,而非身體本身的氣味兒。
費黎知道他醒了,又說:“你去床上睡吧,這樣趴著難受,還容易著涼?!?/p>
“我不睡了?!彼爝M袖筒,穿上費黎的外套,“題目寫完了嗎?我看看?!?/p>
“寫完了?!辟M黎將本子遞過去。裴仕玉還什么都沒說,他已經(jīng)開始難為情了。
裴仕玉快速驗證他做的題目,臉上是笑的,手下卻毫不留情幾個紅叉:“費黎同學,我看你做得那么認真,怎么一題都做不對呢?!?/p>
費黎臉更紅了,仿佛自己也在詫異:“一題都沒對?
我以為至少會做對一道題?!?/p>
“是啊,一道題都沒對呢?!?/p>
“有沒有只是計算錯了?”
“沒有,全部都大錯特錯呢。”他看費黎沮喪地垂著頭,又捧著他的臉安慰,“沒關系,這些都是還沒有講過的知識點,等我給你講完你就會了?!?/p>
“也不是沒講過,上課時老師都講過了,我有印象?!?/p>
看他有點自責,又有點糾結,原來好似永遠比他更成熟穩(wěn)重的費黎也有這么無力的時候。
但不管是他飄忽的眼神,還是微蹙的眉心,都直擊裴仕玉心底最深的柔軟。他伸出手臂去擁抱他,親吻他,輕咬他的唇尖,哼著天真寵愛的呢喃:“那也沒辦法啊,誰叫小黎是笨蛋……”
“我也沒有很笨,只是基礎太差?!辟M黎嘗試狡辯。
“……不要緊,笨也喜歡?!睈垡庀袷腔瘍龅纳饺粯鱼殂榱魈剩匀欢痪鸵鐫M心頭,又那樣不可抑制地,非要從唇齒之間傾瀉而出。
“我喜歡你啊小黎……我好愛你!你也愛我嗎?”
這一聲聲愛的昵語,坦誠熱烈的表達,猛烈敲擊著費黎的心,幾欲讓他崩潰。
裴仕玉跟他錯頸而交,忙著親昵和耳鬢廝磨,無暇看見費黎高燒一樣紅透的臉上卻有著為難的糾結。
他也想告訴裴仕玉他深深對他著迷,從看見的
陽光已經(jīng)從窗戶溜走,費黎的錯題還擺在書桌上,除了鮮艷的紅叉,什么都沒有。原本學習的兩人,已經(jīng)難受得只能躺倒在床。
完事后,費黎噴了大量專用空氣凈化劑,快速中和掉兩人的信息素。待濃度下來,頭疼和xiong悶的癥狀也漸漸好轉。
費黎從那種痛苦里緩過來了,看向一旁的裴仕玉。他蒼白的臉色透著不健康的紅,閉著的雙眼和蹙起的眉頭表示還在難受。
費黎低聲告誡道:“我們以后還是別做到這種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