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仕玉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這會兒他已經完全回過味來了,知道如果不扳回一城,費黎一準兒有事沒事就會拿出來涮他一頓。
他甩開被子,只穿一條睡褲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費黎面前,一手將房門合上,另一只手撐在費黎身側,將他圈在門后。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就這么走了?”
眼前是裴仕玉通紅的臉和戲謔的眼神,垂目就是他的白玉蘭那般顏色的xiong膛,再一低頭就是撐起的寬松睡褲。費黎被他卡在雙臂之間,這個姿勢實在不太妙。
眼睛轉了一整圈,他還是選擇看著費黎的眼:“抱歉,我不該嘲笑你?!?/p>
“道歉就夠了?”
“別玩了,你真的要遲到了,所有人都在樓下等你呢小少爺。”
“你少來,別想轉移話題了事?!迸崾擞褚暰€一垂,勾起嘴角,“你發(fā)育得好不好,也給我看一眼。”公平起見,互相看過,以后該不會再拿這種事笑話他。
費黎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只能敗下陣去:“真的對不起,是我嘴太欠,別生氣了好嗎?”說著他舉起手,給了自己嘴上不輕不重一嘴巴。
裴仕玉嚇了一跳,趕緊攔下:“你干嘛啊?”隨后他也興味索然地收回了堵住費黎的手,“你這人真沒意思,我就跟你開個玩笑?!?/p>
“我先出去了,你也快下樓。”
裴仕玉坐在餐廳吃早餐,奶奶沒事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小晴給他整理校服外套和書包。
他吃一口便看一眼窗外,正好看見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費黎,便問老保姆:“他在干嘛?”
“小黎一早起來就在整理花園呢,真是勤快,你跟人家學學。”
“干嘛叫他整理,不是有園丁嗎?”
“沒人叫他,他自己做的,園丁明天才來?!?/p>
“他都弄好了,人家明天來沒活干,怎么賺錢?真是的,受傷才剛好,誰讓他干這些了?!?/p>
裴仕玉作勢要喊,卻被老保姆阻止:“你讓他做吧。在一個新環(huán)境,沒點事做,就這么閑著怪拘束的?!?/p>
裴仕玉一點就通,就此作罷。
休了個周末再去學校,總是覺得提不太起勁兒。
以前就覺得這學校無聊透頂,還尚且可以忍受,此時卻覺得這無聊簡直忍無可忍。裴仕玉整個課間都趴在桌上,偷偷給費黎發(fā)信息。而被這無聊的氣息沾染,發(fā)的信息也都是些很無聊的問題,類似“你在干什么”“上課真無聊”“怎么還不下課”一類的轱轆話。
可能也是嫌他這轱轆話無聊,費黎只回了一句“好好上課”就不再搭理他了。
無聊時刻又想起早上那一幕,裴仕玉后知后覺費黎打自己那巴掌純粹就是苦肉計。占了他的便宜,卻對他用苦肉計,而自己偏還上套就此放過了他。
費黎這人是心眼子真多啊,玩不過他,感覺很討厭。裴仕玉趴在桌子上,埋頭佯裝睡覺,耳朵卻漸漸發(fā)熱。
中午他照例和季文澤一起吃午飯。李文澤不客氣問道:“你撿的那條流浪狗呢,怎么沒跟你一起來學校?”
費黎轉院時,裴仕玉找了季文澤幫忙轉到了他家醫(yī)院,所以他跟費黎的種種,季文澤大致都知道。
“他叫費黎?!彼麘械眉m正季文澤的不當言辭,就算能糾正他的說法,也無法改變他們這種人生來認定人有三六九等的階級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