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祈許久沒說話,也沒有問太多細節(jié),因為只要知道確實有了這件事,他很快就能把所有細節(jié)查個水落石出。
他只是沉默地看了一眼他的母親。
靖王妃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就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道:“你看我干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不知道她心腸如此惡毒,為了達到目的可以連孩子都不放過?!?/p>
嘴上雖這么說著,心頭卻也是后怕。
如果真讓那惡毒的女子進了門,定會攪得王府不得安寧。
想到十幾二十年前,后宮里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的嬪妃們,靖王妃心頭忽然就生出了厭惡,她覺得方嵐依才是真正適合生存在后宮的女人,不擇手段,心腸歹毒,這樣的女人但凡聰明一些,總能做到很多女人都不到的事情。
然而她的腦子若是跟不上她的歹毒手段,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也只會是她。
靖王妃想到十幾年前競爭激烈的后宮,這些年皇帝老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沒精力再選新秀,后宮生存下來的嬪妃們一個個年紀也都不小,大概沒什么心思和精力去算計,除了還是維護各自兒子的利益——卻誰也沒想到,她們爭了大半輩子,半路殺出來一個鳳公主把皇位給坐了。
一輩子爭斗終成空,想來也是唏噓。
軒轅祈輕哂,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轉(zhuǎn)頭看向楚紅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楚紅衣表情淡漠,正要說話,軒轅祈卻又道:“算了,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吧?!?/p>
如果季婉兒說的是真的,他絕對會讓方嵐依生不如死。
楚紅衣看了他一眼,也就沒再說話。
既然事情有人解決,她自然樂得清閑,況且她也沒興趣跟方嵐依那樣的女人打交道。
“表哥。”季婉兒怯怯地看了看楚紅衣,又轉(zhuǎn)頭看著軒轅祈,眼底里透著明顯的緊張和期待,“我這算是將功折罪嗎?”
軒轅祈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季婉兒忍不住就后退了一步,小聲道:“以前是我有眼無珠,我該死,我愚蠢,可……可我也是被她柔弱無辜的外表騙了呀,我以后不跟她來往了還不行嗎?”
軒轅祈懶得搭理她,淡淡道:“為免夜長夢多,這個月十六我跟紅衣就把婚事給辦了。娘負責府里的操辦吧,外面的事情我來安排?!?/p>
靖王妃點頭:“你做主吧?!?/p>
楚紅衣對婚事沒什么意見,全程只聽靖王妃和軒轅祈母子二人討論,其間季婉兒數(shù)次朝她投來求饒的目光,楚紅衣也只當沒看見。
她不是個喜歡記仇的人,卻有權選擇跟什么人打交道,恰好季婉兒這么愚蠢無知的人不在她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不記仇可以,想讓她主動表達善意也是不可能。
正事談論完,靖王妃就起身帶著季婉兒離開了,軒轅祈和楚紅衣相攜著回屋。
甫一關上房門,楚紅衣就被軒轅祈擁入了懷里,輕柔的吻落入眼梢,男子聲音溫柔得猶如窖藏最醇的美酒:“成親的流程細節(jié)不用你操心,你只負責做新嫁娘就好?!?/p>
楚紅衣沉默片刻:“我這兩天都快成了廢人?!?/p>
自打知道她有孕以來,軍營幾乎就沒怎么去過了,就算偶爾去一次露個面,讓將士們知道她還完好無損地活著,也是軒轅祈全程陪同,上下馬車不是扶著就是抱著,馬肯定是不讓騎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連早晨洗漱晚間沐浴,都只差沒由軒轅祈親力親為伺候著了。
然后每次來王府,靖王妃都會讓廚房給她準備烏雞湯,燕窩,骨頭湯,濃香的魚湯,各種營養(yǎng)豐盛的湯,午膳道道琳瑯滿目的珍饈佳肴,下午的甜點,各種滋補的食物……對于靖王妃前后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楚紅衣倒也沒多想,一律歸功于肚子里的孩子。
否則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靖王妃突如其來的熱情。
“胡說八道些什么?”軒轅祈捏了捏她的臉,“你現(xiàn)在是王府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寶貝,怎么可能是廢人?”
楚紅衣沒與他爭辯,反而轉(zhuǎn)了個話題:“這個院落的名字要不要改改?”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