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南曦過來之前,就有攝政王府的侍女送來了熱茶和點心,南曦坐下之后,銀月主動上前給南曦倒了杯茶,然后便安靜地退回南曦身后站好。
對于溫姑娘提出讓屏退左右的要求,銀月顯然沒打算給面子。
“溫姑娘有什么話,但說無妨?!蹦详氐恍?,“銀月和銀霜都不是嘴碎之人?!?/p>
溫瀾神色平淡:“有些話不適合被第三個人聽到?!?/p>
南曦聞言微默,隨即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銀月,銀霜,你們就先出去一下,走到聽不見我們談話的地方站著就行?!?/p>
“姑娘——”
“去吧?!蹦详卣f道,“在王府里,還怕有人對我不利?”
銀月還想掙扎。
理雖是這個理兒,可她家王爺命令很強硬,就是不許她們離開姑娘身邊半步。
的確,身在攝政王府,壓根就不怕有人敢對南曦不利。
且不說溫瀾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有,她也不會蠢到拿整個溫家的前途命運冒險。
這個道理他們都懂,可懂是一回事兒,若南曦真掉了根毫毛,那就算賠進整個溫家只怕也無法消除王爺?shù)呐稹?/p>
所以銀月才如此不愿。
不過南曦此時對溫瀾來這里的目的也確實生出了幾分好奇,轉(zhuǎn)頭說道:“聽話,都站在花廳外面去,我跟溫姑娘說一會兒悄悄話?!?/p>
銀月嘴角一抽,悄悄話?
南曦看向溫瀾身后的四個侍女,語氣波瀾不驚:“那溫姑娘的侍女是不是也該退下去?”
溫瀾點頭:“這是當然。”
說罷,漫不經(jīng)心地抬手示意:“你們都去外面等著?!?/p>
“是,小姐?!?/p>
銀月、銀霜兩人見南曦態(tài)度堅決,只得聽話地轉(zhuǎn)身走去了外面,卻并不敢走遠,貼著長廊邊的柱子站著,時刻注意著花廳里的動靜。
南曦道:“溫姑娘有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p>
溫瀾斟酌片刻,似是在思索該如何開口:“南姑娘在攝政王心里,應(yīng)該有著極重的分量?!?/p>
南曦沒料到她會以這樣一句話做開場白,眉梢輕挑:“溫姑娘想說什么?”
“攝政王大概是真的想娶南姑娘為妻?!睖貫懙Γ翱赡瞎媚镉X得自己配得上攝政王嗎?”
南曦想關(guān)門放狗。
果然她就不該好奇,令人厭惡的人走到哪里都令人厭惡。
“我能不能配得上攝政王,應(yīng)該跟旁人沒什么關(guān)系?!蹦详毓创?,唇角噙著一抹嘲弄,“攝政王覺得我配得上,那我顯然就是配得上的?!?/p>
溫瀾轉(zhuǎn)頭看向亭外,語氣平靜:“說實話,當今皇上不是個寬容大度的天子。”
南曦眉眼微動:“所以呢?”
“攝政王手握大周三分之二的兵馬大權(quán),權(quán)傾朝野,朝中大臣無人不敬,也無人不懼他。”溫瀾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南曦,“若你是皇上,難道不是日夜難安,恨不得馬上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