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留在涼亭的那枚玉佩。
玉無憂心中頓起千層浪,表面上的鎮(zhèn)靜再維持不住。他呆愣愣地望著那玉佩,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您,您怎么會有這枚玉佩?”
國師好像才注意到這枚玉佩似的瞟了它一眼,嘲諷地說:“這個啊,公子真夠絕情的。”
“絕情?我嗎?”
國師看向玉無憂,問:“既然來了梧桐觀,為何不來找我?”
“您在梧桐觀?”
“我不在,又怎么知道你在?”
“您,您在梧桐觀?”玉無憂莫名的心虛,有些慌張地辯解道,“我不知道您在。但是,就算您在梧桐觀,您,您怎么知道我來了?難道您看到我了?可我沒有看到您,我不可能看不到您?。俊?/p>
國師嘆了口氣:“玉無憂,我在等你?!?/p>
“您在等我?”玉無憂不敢置信地問,“您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說,我們最好別往來了嗎?”
“你聽不出什么是氣話嗎?”
“可是,為什么”玉無憂又看向那玉佩。
“我要真生氣的話,為什么還把它撿回來?”
玉無憂怔怔地望著國師,對方看起來有些煩躁。他無奈地看了玉無憂好幾眼,最后不情不愿、悶悶不樂地嘟噥道:“你不是心悅于我嗎?為什么不站在我這邊?”
玉無憂大驚失色,跪下道:“我怎么敢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請國師大人息怒,我對您只有尊敬!”
他看出來了!他恐慌地想,他看出來了。完蛋了。
沒有回答。沉默?,F(xiàn)在國師是什么表情?玉無憂害怕得臉發(fā)涼,手也發(fā)涼。他聽到木屐聲慢慢接近,長發(fā)垂落在地,國師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問:“那么,你打算讓我一個人背負(fù)大逆不道的罪名嗎?”
玉無憂一震。這句話滑過他的耳朵,過了好幾秒才到達(dá)他的大腦,又過了好幾秒,他才理解了它的意思。他慢慢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國師。對方與他,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國師那纖長的睫毛,那深邃的眼睛溫柔地望著他,倏忽飄落。玉無憂閉上眼,臉頰傳來毛茸茸的觸感。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個噩夢。他覺得,或許自己現(xiàn)在也在做夢。
若非身在夢中,怎會真得上天垂憐,賜給心上人一吻。
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