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四伯的笑容僵在臉上,
因為閻捷的眼眸,射向他時,黑沉殘酷到閻四伯似乎都嗅到了濃濃的鮮血味道。
“閻捷,閻戎好歹是你堂哥,你該叫他一聲哥,大家是一家人,偶爾做點錯事,既然沒造成嚴重的后果,希望你高抬貴手,繞過他這一次?!?/p>
“以后肯定不會了,閻捷,也希望你看在你死去大哥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好不好?”
閻四伯低聲下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為了孩子,向二十歲的侄子就差跪下了。
閻捷依舊坐在沙發(fā)上,八風(fēng)不動,他甚至表情都變化不多,只是眉眼冷冷抬了起來。
“我大哥?”
“首先,我不認識他?!?/p>
“其次,我現(xiàn)在有的,不是他給的?!?/p>
是全部都是閻深的不假,可如果閻深真的沒事,他也不會把自己這個弟弟給找回來。
給他所有的人是聞亦,他不管什么大哥不大哥的。
閻家以前是閻深的,現(xiàn)在只屬于他閻捷。
閻捷不會對一個死人感恩戴德。
他的血,只為他在意的人熱。
閻捷兩手環(huán)在身前,他下巴微微一抬,用極度冷漠的聲音說:“他善良我可不善良?!?/p>
“是你的好兒子斷一條腿,還是進去蹲十年,你自己選?!?/p>
“十年,就算報警也用不了那么久!”
閻四伯爭論起來,斷腿,他怎么能答應(yīng)這種事。
“十年都算是少的,你兒子做過什么事,或許你這個當(dāng)老爸都不知道,他和未成年睡了,他強迫未成年,還不只一個,送去檢查院,你猜多久。”
“他手里之前有家公司,消防不過關(guān)baozha死了人,結(jié)果轉(zhuǎn)頭他這個當(dāng)老板的反而逍遙法外,你們當(dāng)時花了多少錢去疏通關(guān)系,你猜如果我現(xiàn)在翻出來,他進去多少年。”
“四伯,我現(xiàn)在還叫你一聲四伯,當(dāng)你是我的長輩,不想你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進去,一條腿換他十幾年,這筆買賣很劃算了?!?/p>
“他手里的案子,怕不是還有很多,數(shù)罪并罰下來,也許都能到二十年。”
“二十年后他如何,你如何?”
“四伯,你慢慢想,給你半個小時時間?!?/p>
閻捷看了眼手機,半個小時后他回去,剛好可以趕上無法。
也就一條腿,他其實還想徹底廢了閻戎,讓他當(dāng)個廢人,可總歸不想把事情做太絕,未免聞亦那里知道后不開心。
閻捷往椅背上靠,環(huán)抱的雙手拿了下來,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一下,半個小時里,他拿手機出來給張姨打了電話,詢問家里聞亦的情況,聽到說他在看電視,肩膀上貼了藥膏,他點點頭,表示一會他就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