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蕙察覺陸栩生心情不好,慌忙進屋將程亦安給推醒,
“姑娘,姑爺怕是在皇宮受了挫回來,臉色不好看呢?!?/p>
程亦安昏懵地睜開眼,揉了揉眼角,頷首道,“我知道了”
半刻鐘后,浴室方向的屏風(fēng)處繞出一道挺拔身影。
他身量極高,寬肩勁腰,一身骨肉被戰(zhàn)場烽火歷練得無比勻亭,恍若天生的衣架子,走路端正又沉穩(wěn),幾乎沒有聲響,哪怕立著不動,也能感覺到那一股勃勃的威懾力。
這是來自邊軍主帥的煌煌威赫。
陸栩生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大約是覺著屋子里炭火太足,又將外衫褪下,只剩下一件中單,中單輕輕交疊,稍稍露出一片結(jié)實的xiong膛,程亦安看著不知怎么就咽了咽口水。
“陛下怎么說?”
陸栩生臉色發(fā)青,“長公主在陛下跟前言之鑿鑿那倉庫是我放的火,陛下也心知肚明,長公主威脅陛下,若不答應(yīng)她送兩個侍衛(wèi)護你,她就去都察院鬧,陛下為了保住你爹,犧牲了我。”
“噗!”程亦安看著陸栩生咬牙切齒的模樣,睡意瞬間全無。
男人受了委屈,程亦安自當安撫,她清了清嗓道,“無妨,你就當府上多了兩個侍衛(wèi),我是什么人,身正不怕影子斜,還能對侍衛(wèi)動什么念頭,你無需顧慮?!?/p>
“你看,裘青不就在我身邊嗎,如今多了兩個人給他打下手,不也挺好?!?/p>
“是嗎?”陸栩生嘶牙冷笑,“怕是更方便長公主擄你吧。”
“她不會,這次你大動干戈,長公主也定生了忌憚,不會再做出格的事。”
陸栩生沒說話,總歸得想法子把那兩人弄走。
程亦安看陸栩生氣得不輕,抬手扯了扯他衣襟,慢騰騰替他攏好。
這一靠近,滿嘴的酒香就蓋不住了。
事實上,陸栩生一進門就聞著了,他瞇起眼審視她,“喝酒了?”
程亦安暈乎乎地頷首,“嗯,喝了一杯鹿酒?!?/p>
陸栩生一聽鹿酒,臉色都變了,
“你敢喝鹿酒?”鹿酒可是燥物,
程亦安被他低沉的語氣嚇得一驚一乍,比出一小截手指,“我偷偷喝了那么一點點”
“你方才說喝了一杯”陸栩生目光銳利瞪著她,
那張臉早被鹿酒熏得紅撲撲的,眼神也顯見迷離。
程亦安眼眶微微泛紅,眼底仿佛淌著一層醉人的霓光,眼尾不點妝而艷,滿臉渴望的模樣。
陸栩生看著她迷茫的樣子,氣笑道,“你自討苦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