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將事情說清楚?!?/p>
“這程亦安到底是什么出身?她是不是爺您的親骨肉?那夏氏又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
“既然如爺所說,有人欺負了她,那么咱們今日索性說個明白,冤有頭,債有主,咱們該替誰聲張就替誰聲張,該尋誰報仇,就尋誰報仇!”
總歸丟臉的是程亦安和她母親,與自己何干?
那程亦安既然不是程明祐的親骨肉,是不是意味著陸家那門婚事,合該是自己女兒的?那程亦安是奪了她芊兒的婚事?
不行,她得將屬于她女兒的尊榮奪回來!
老太太還能沒看出苗氏的那點小算盤,見不得她挑事生非,一巴掌抽在苗氏面頰,
“放肆,長輩在上,由你的在這里咆哮!”
“來人,將她拖下去!”
可惜那苗氏畢竟是牧羊女出身,很豁得下臉面,頓時捂著臉跌坐在地上,撒潑道,
“沒天理了,這是什么世道,哎呀要死人了。”
那程亦芊見自己母親被打,羞憤不堪,連忙護在左右不許人靠近。
那些婆子一時束手束腳。
老太太見狀氣得佝僂著身大口大口喘氣,“反了,反了”原就寡瘦的身子搖搖欲墜。
而程明祐此時也顧不上了,眼神尋到了大老爺,忽然之間沖過去一把拎住大老爺?shù)囊陆螅?/p>
“是你是吧?我瞧你待安安與別個不同,回門那日,你瞧那陸栩生跟自己女婿似的,殷勤得很,是也不是?”
大老爺頓時叫苦不迭,扯著他的胳膊欲拉扯開,“我那是瞧見安安嫁得好,想籠絡籠絡,回頭他們夫婦也好提攜我一雙兒子,走去外頭,瑞兒和耀兒也是陸栩生的小舅子不是?這于咱們房是百利而無一害,我為什么不對安安好?”
程明祐哪里信,他忽然嘶牙冷笑起來,
“當年芙兒過門,敬茶那一日,你一雙眼珠子差點沒安在她身上,如今又裝什么柳下惠!”
夏芙的美貌當年在姑蘇可是名動一時。
大老爺一張臉頓時脹得通紅,妻子兒女就在身側(cè),一雙雙眼虎視眈眈瞪著他。
什么都能認,這絕對不能認,“這是沒有的事,你別瞎誣賴我?!贝罄蠣敋獾锰饋?。
心知百口難辯,他忽然指天為誓,
“二弟,哥哥對天發(fā)誓,絕不是我,否則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那程明祐見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將他丟下,陰森森的面孔調(diào)轉(zhuǎn)視線往三老爺程明同逼來,一連將那程明同給逼退數(shù)步,最后拎著他xiong襟冷諷,
“那就是你?”
對著大老爺這位兄長,程明祐尚且還有幾分忌憚,到了弟弟這里,他便是兇相畢現(xiàn),如同一只隨時能咬人的狂獅。
那三老爺程明同苦著臉,哭都哭不出來,“二哥,真不是我,不是我呀”他性子本就懦弱一些,像極了當年的四老太爺,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嘴唇都在打抖。
程明祐見他滿臉心虛,眼珠子差點爆出來,“怎么不可能是你?兄長當年已娶妻,那金氏定不答應他兼祧,只有你,只有你當時未婚,你性子又軟,我母親讓你做什么,你自是拒絕不得,所以霸占芙兒,生了這個孽畜的是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