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宛若流水一般轉(zhuǎn)眼即逝,先前還是東升的耀眼晨曦,如今卻已變成了西落的黯然余暉。
略顯昏黃的日光,自天際灑落而下,照射在綠意蔥郁的樹林之內(nèi),為其本就固有的勃勃生機,又平添了幾分獨特的神秘氣息。
陣陣清爽的柔和風(fēng)息,從山巔之上流轉(zhuǎn)而下,夾雜著來自山溪的shi潤韻味,繚繞在一行六人的身軀之上,使之頓生一股心曠神怡。
此刻,在白氏四兄弟的身軀之上,已經(jīng)完全被一個個略顯累贅的器具所堆積,令其猛然間看上去顯得格外的疲憊。
而立身其旁的柳逸和七長老二人,手中卻只不過拎著兩個極為輕巧的包囊,便再無其他。
他二人的這般輕松模樣,還真的是與白氏四兄弟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僅僅通過這一點,便能夠清楚的對比出,利用護體靈器進行仙冢的掘取,無論是在那些方面講,都要比這些傳統(tǒng)的方法便捷許多。
步履邁動間,七長老的神情卻是猛然間怔了一怔,隨即萎靡的身形則是不自主的停滯在了當場,一雙渾濁的眼眸不停的在四周的環(huán)境中掃視著,似是在尋找什么東西,略微遲疑了片刻之后,七長老方才以一陣故意壓低的嗓音解釋道:“停一下,這里不太對勁。”
聞言,眾人的身形皆是不約而同的停止在了此刻,一雙雙深邃的眼眸接連不斷的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中掃視著,可一番尋索之下,卻并未察覺到絲毫的詭異之處,因此,在略微沉吟之后,眾人皆是不自主的將目光投射到了不遠處的七長老身軀之上。
輕皺了皺眉頭,柳逸手掌拽了拽身旁的七長老,低聲詢問道:“師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枉龍淺灘困于現(xiàn),雛鳳滄瀾羽化劍,此地乃是龍鳳交困之處,看來壺形冢的??趹?yīng)該就在這附近了。”話語飄落之間,一道詭異的暗紅色精光則逐漸覆蓋在七長老的眼眸表層,在其大致的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中流轉(zhuǎn)了一番過后,一抹凝重的韻味則突兀自其酒氣繚繞的臉頰浮現(xiàn)而出:“大家在周圍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特殊之處?!?/p>
壺形冢,乃是上下雙通的構(gòu)造,因此,在建造的時候,其內(nèi)部定會存在有兩股對立的力道。
兩股力道,雖有反斥的效果,但在壺形冢的特殊構(gòu)造之下,卻能夠?qū)⑵鋬?nèi)部的薄弱氣韻相互融合,并使之凝成一股特殊力量。
在這股力量凝成之后,則會被上下二力沖頂至??诘奈恢?,并以此來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雖說這道屏障無色無形,但卻能夠?qū)Ρ姸嗟木蜢`之人起到一個阻攔的作用,甚至還能夠?qū)θ松碥|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而這,也正是壺形冢內(nèi)的神秘之處,許多經(jīng)驗尚淺之人,僅僅只是接觸到了這壺形冢,便會因為屏障內(nèi)蘊含的力道而當場斃命。
因此,莫要小看了這冢內(nèi)的構(gòu)造,縱使只是一個極為微小的機關(guān),也能夠因為一場宛若滔天巨浪一般的“災(zāi)難”。
“鳳頷首,龍?zhí)ь^,前有抱,后有靠,左右雙山凝成道。枉龍,上盤蒼穹俯大地,雛鳳,下臥大地應(yīng)蒼穹。此地的山嶺地勢,呈現(xiàn)出了一套財氣之相,看來這壺形冢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財神,只不過,是一個并不算特別富有的瘟財神?!痹谄唛L老眼眸內(nèi)的紅色精光褪去之后,七長老的嘴角則是不自主的涌起一抹喜悅的韻味,隨即輕拍了拍身旁的柳逸,低聲解釋道:“雖然是個地位不高的瘟財神,不過仙冢之內(nèi)存有的天界靈寶,應(yīng)該能夠滿足白氏四兄弟了,至于里面有沒有修煉典籍,還要進去了才知道?!?/p>
財神,乃是天界之上的一個神仙類別的總體稱呼。
與盛唐之中的官位階級相同,在財神的這個分類之中,也存在著明確的等級分化。
由高到低,共分成了“文財神”、“武財神”、“益財神”和“瘟財神”四種。
這四種財神,分別掌管著人界各個方面的錢財流通,雖然等級不同,但在相輔相成之間,卻是構(gòu)造了一個極為和諧的人間財脈。
而此番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這個壺形冢的主人,在得道成仙之后,便被列入了財神中等級最為卑微的存在——瘟財神。
可縱使如此,在其內(nèi)部存放的天界靈寶想必也不會太過寒酸,否則,豈不是有違對方“財神”的名頭了嗎?
至于這個壺形冢的內(nèi)部構(gòu)造究竟是富麗堂皇,還是簡陋不堪,還要等他們一行六人進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