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抱臂站在一邊,他都能想象出簡若沉與康納特對峙時目光灼灼的樣子,可惜了,要是能有畫面就更好了。
一定很勁。
簡若沉和奧利維·基思又聊了些科研基金的事情。
90年代的人可能不知道。
2030年,世界正式步入了航空競賽時代,天體物理之類的專業(yè)成為了國家趨之若鶩的香餑餑。
他試探奧利維是認真的,弄航空航天和天體物理一類的科研基金也是認真的。
簡若沉來自未來,哪怕只帶來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念和對未來科技的印象,也叫人覺得神奇。
奧利維·康納特·基思看著彈起正事來語言邏輯清晰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刻,簡若沉的形象和二十年前那個女人的形象完全重合了,基因這個東西實在神奇。
哪怕簡若沉有一個道德敗壞,自私到了極點的父親,他還是完全繼承了康納特家族對未來發(fā)展的毒辣眼光,以及康納特脈系流淌在血脈里的仁愛、理智、聰慧和友善。
奧利維·基思忽然嘆了口氣。
簡若沉沉默一瞬,“如果您對金額還有更多的要求,我們還可以再次上調?!?/p>
奧利維·基思搖了搖頭。
他嘆氣,不是覺得基金的金額不符合預期,而是覺得簡若沉太聰明了。
一個情商這么高,做事如此滴水不漏的人,怎么可能一進門就說出讓他感覺到冒犯的話?
除非簡若沉是故意的,他就是在試探!
奧利維·基思將手上的刀叉放下,“我認為現(xiàn)在的金額很合理,但您想過這個基金的名字嗎?如果用簡氏,是不是缺乏一些底蘊?”
簡若沉“嗯”聲。
他知道奧利維·基思打的是什么主意。
多年來,奧利維·康納特·基思屢次強調中間名,以至于同學們在稱呼他的時候普遍會將他稱作康納特教授。
如果這個基金項目被命名為康納特,那么這個好面子的教授,就可以不著痕跡地,用開玩笑的方式吹噓:瞧,連科研基金都以我的名字命名。
依奧利維·基思上課前列舉自身成就這點來看,這個中老年男教授完全能吹出那樣的話。
而且……
一個殺過人,且很可能殺過不止一個人的男人,怎么配碰瓷科研基金。
簡若沉神色微黯,“康納特教授,香江終究會回歸的,我們都是國家的一部分,我對素未謀面的祖國很是好奇和向往,所以……”
他越說,奧利維越覺得不妙。
“我想將科研基金命名為天工?!焙喨舫列πΓ拔覜Q定每年拿出康納特產(chǎn)業(yè)凈利潤的百分之十支撐這個基金的運轉?!?/p>
康納特手里的勺子掉在了餐盤里,“不行,太多了!”
簡若沉眉梢微抬,“多嗎?我覺得還好,反正錢也花不完。我投資的電子科技公司還在掙,您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