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看著龐統(tǒng)的幾個哥哥嫂嫂的慘狀,反而有些不忍了,畢竟是龐統(tǒng)的家人,現(xiàn)在他的幾個哥哥都被打得半死,幾個嫂嫂則被當場割了鼻子,這以后恐怕就沒法再見人了。
幸虧這些事不是自己做的,否則龐統(tǒng)必然會在心里有疙瘩,現(xiàn)在好了,一切都是蔡瑁下的手,只見他現(xiàn)在志得意滿的表情,就知道對于弄死幾個氏族子弟,根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現(xiàn)在荊州就是他們蔡氏獨大,其他家族都要看其臉色,龐氏雖然也算是豪族,但是在手握兵權(quán)的蔡瑁眼里,確實微不足道。
收拾完了出來搗亂的龐氏子弟,蔡瑁又重新返回了茶亭,只見他將幾個鼻子就這么擺在了茶桌上,頓時讓袁云所有喝茶的胃口都沒了。
“袁候既然來了荊州,那就是荊州的客人,當年我們被那袁紹欺騙,本校尉的主公又有些昏聵,這才派兵攻打許都,本校尉當時可是苦勸過,奈何職位實在太低,沒人肯聽本校尉的。”蔡瑁說完,滿臉都是遺憾之色。
袁云對于蔡瑁現(xiàn)在就開始自稱‘本校尉’感覺十分滑稽,這些身份職位就真的這么重要嗎?
不過畢竟蔡瑁現(xiàn)在態(tài)度大改,那也只能笑臉招呼著,于是立刻將一張燦爛的笑臉顯露了出來,然后說道:“這事既然本侯已經(jīng)帶著朝廷的詔書來了,那么就可以揭過了,如今荊州牧劉景升也是病魔纏身,荊州的事宜開始要看蔡校尉的,以后我們合作的地方還很多?!?/p>
蔡瑁點點頭,馬上又問道:“不知道那漢陽亭侯為何還要牽扯到揚州的孫家,這袁候可有一個解釋?”
袁云輕輕搖了搖手里的折扇,這才煞有介事的說道:“如今孫家在揚州坐大,江夏的黃祖則被孫策逼迫的站不住腳,孫策也上表了朝廷,希望朝廷可以將之屬下都進行一些冊封,朝廷自然也是需要斟酌的?!?/p>
蔡瑁聞言頓時重重一哼,道:“孫策不過是土匪崽子罷了,當年他爹不是我們對手,如今他更不是我們的對手,江夏的失禮不過是黃祖愚蠢罷了,等到襄陽事定,本校尉就會親自領(lǐng)軍討伐,到時候必然會替朝廷把揚州的土地收回來?!?/p>
袁云眼神一亮,呵呵笑道:“在許都時我們常常議論起荊州與揚州的事情,曹司空倒是對蔡校尉夸贊有加,還說與你乃是故舊,并且有意將揚州的土地許給蔡校尉,如果你真能拿下?lián)P州,朝廷封一個漢陽亭侯絕對不是什么問題,而且即便是讓你做揚州牧也可以,畢竟曹司空最是喜歡用舊人。”
蔡瑁瞬間整個人都呆滯了,不信的問道:“曹司空真的如此說過?”
袁云故作一怔,道:“本侯這么年輕,哪里知道蔡校尉與曹司空乃是兒時故舊,這話要不是曹司空說過,本侯哪里清楚?”
蔡瑁非常高興,他與曹操的交情幾乎就沒誰清楚,現(xiàn)在既然袁云能說出這份交情,那看來果真是曹操說過的,到此,蔡瑁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如今劉表眼見著就不行了,只要推了劉琮繼位,自己再將揚州的孫家驅(qū)逐,也可以成為揚州牧,這樣等于蔡氏一下就控制了兩塊土地,這是何其大的誘惑。
袁云在一邊依然漫不經(jīng)心的搖著折扇,腦子里則在不斷的調(diào)出曹操與蔡瑁的資料,大概查閱了一遍后,也就放心了下來,今日不愁蔡瑁不投誠。
“袁候盡管放心,那漢陽亭侯的爵位也不用考慮孫家人了,如今本校尉的主公身體抱恙,這才影響了向揚州出兵的時機,不過等過段日子,一切就會擺上正軌,那時區(qū)區(qū)剛立腳的孫家不足為懼?!?/p>
蔡瑁此刻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八度,給袁云擺明的荊州以后的動向,馬上他又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其實本校尉對于許都可是心生向往,早先就很想去見見曹司空,如果能成為他的麾下,那真是今生的宏愿,現(xiàn)在既然誤會解開,本校尉必然以曹司空馬首是瞻?!?/p>
袁云聽蔡瑁如此說,頓時有些錯愕了,之前以為是自己的誘惑足夠,這才讓蔡瑁有了改變,不想他竟然真的很喜歡曹操,而且竟然如此諂媚。
不過按照原有歷史記錄的也確實如此,蔡瑁在劉表死后,他便與蒯越共同迫劉琮降伏曹操,爾后仕入曹操麾下,歷任從事中郎、司馬、長水校尉,封爵為漢陽亭侯。
自己今天不過是把這些事情提前了一些罷了,這么想著不由感覺自己這作弊的本事見漲,離開洛陽之前,就讓曹昂從朝廷弄來了蔡瑁的委任詔書,現(xiàn)在當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
現(xiàn)在荊州確實非?;靵y,劉表病重以后,各方勢力都開始在暗中角逐,蔡氏自然是目前最被看好的,然后就是一直躲在暗處的劉備。
現(xiàn)在這般情況下,自然是劉表死了才好,對大家的利益都有好處,蔡??梢酝瓶軇㈢衔唬缓笞约菏治沾髾?quán),估計這招就是學(xué)的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他必然是希望劉表快些死了才好。
至于劉備,他自然更希望劉表死掉,只要這位荊州牧翹辮子了,他就可以徹底放開,然后幫著劉琦爭奪繼承權(quán)。
現(xiàn)在看來最可憐的就要屬劉表了,竟然沒一個人希望他活著,這么看來的話,他恐怕真的活不久了,可憐的。
“現(xiàn)在我們兩家人既然摒棄前嫌,袁候就舒服的在隆中住下就是,本校尉甚至會派兵保護,所以盡管放心。”蔡瑁說完,一口將面前的茶水飲盡,然后再次拱了拱手,道:“本校尉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袁候可否答允?”
袁云唰的一聲收了折扇,心中依然猜到了大概,于是淺淺還了一禮,道:“蔡校尉盡管說便是,本侯洗耳恭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