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于晴空的別墅之內(nèi)?;氐竭@里的秦如風早已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眼角撕裂的傷口顯然也是經(jīng)過精心的處理。
破裂處已經(jīng)被縫合,渾身上下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頭濃密的長發(fā)自然地披散下來,凌亂地灑在肩上。
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樣子,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這面前的茶幾,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冰冷幽深的氣息。
小松鼠安靜地伏在其肩頭,卷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情一般,少見地沒有玩鬧。
于晴空一身素衣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面色復(fù)雜地望著秦如風自從回來坐下之后便再也沒有動過的身影。
雖然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秦如風并沒有再說什么,但是,無形中,她還是覺察到秦如風身上散發(fā)出一絲與以往所不同的氣息。
雖然于晴空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秦如風。甚至自己對他的認識,恐怕是連他本身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可是現(xiàn)在的秦如風,整個人就那么安靜地坐在那里。身上不經(jīng)意間所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使得坐在他身旁的于晴空肌膚都是有些微微的刺痛。
對于自己的父親今天的所作所為,于晴空也是十分地不滿。自己作為警察局長的女兒被人bangjia,秦如風為了救自己被人打得滿身傷痕,反而被帶到審訊室刑訊逼供。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和斌,不但沒有被追究任何責任,甚至還有警局派的專車一路護送,確保其毫發(fā)無傷地回到家中。
而對于那些被秦如風打傷打殘的混混,在于晴空看來,那完全就是他們自己罪有應(yīng)得。害人者人恒害之,這是最為自然的因果報應(yīng)。
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大家族中的于晴空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社會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但是當這種不公就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發(fā)生在秦如風的身上,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種無可奈何的的悲哀。
甚至在這整件事情當中,自己可以說是除秦如風外最大的受害者。更為可悲的是,這件事情完全是由自己的父親一手處理。
這就是大家族中成員的悲哀,表面光鮮的背后,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又有多少為了利益,而不得不讓自己委曲求全的無奈。
此時的于晴空不禁微微感到有些孤單,除了眼前這個可以為了自己而不顧一切的男人,一時之間竟再也找不出可以讓依靠的人。
之前所受的委屈、無處訴說的無奈、人情冷漠的悲哀,加上對秦如風的愧疚……這種種的情緒加在一起,瞬間就讓于晴空這個商場上的女強人變得疲憊不堪。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果然一點都沒錯。當陷入沉思的秦如風被一陣斷斷續(xù)續(xù)地聲音所吸引,扭頭向著于晴空看去。
這哪里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霸道任性的美女總裁,此時的于晴空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將頭深深埋在自己的膝蓋之中,雙肩不規(guī)則地顫動,雖然在極力壓抑但還是不時傳出微弱的抽泣之聲。
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而無力訴說,只能自己來默默承受的小丫頭,看起來是那么的可憐還有無助。
看到于晴空這個樣子,秦如風的心里仿佛針扎一樣難受。
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再受比現(xiàn)在重十倍、百倍的傷,也不愿看到佳人如此無助的落淚。
秦如風默默地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于晴空身旁坐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qū)⑺胱约旱膽阎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