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胥屈指敲了敲車窗,示意她下車。
楚巒姒回過神,推門下去。
她車里沒傘,便抬手準備用手擋一下雨,但手還沒來得及抬,冰涼的雨點并沒落在她臉上。
抬頭,頭頂罩著一柄黑色的雨傘。
她愣住,目光落在凌子胥肩膀上反光的雨珠。
張了張嘴,想打招呼,被他低沉冷肅的聲音搶先了,“先上車?!?/p>
“哦……好。”
楚巒姒抿了抿唇角,把到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點頭應道,局促地跟著他往車上走。
凌子胥打小倨傲,身上那種冷肅感融進了骨子里,不是那種會跟人閑聊的人。
楚巒姒識趣地緊閉著嘴,如同跟班主任同打一把傘一般,時刻保持著距離。
他倒是穩(wěn)穩(wěn)地握著傘柄,從容不迫。
這會的雨太大了,短短四五米的距離,她長裙?jié)窳艘话搿?/p>
凌子胥長冷遂的目光落掃了一眼,又慢慢移到她故作鎮(zhèn)定的臉上。
伸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楚巒姒懵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再說去后排難免矯情了。
低頭鉆進去。
頭頂卻忽然觸碰到一絲柔軟。
她頓了一下,裝作沒察覺,坐了進去,在她印象里凌子胥就不是個溫柔的人。
他利落地收起雨傘,調(diào)好空調(diào),微微蹙著皺起眉頭,“你沒有帶外套?”
楚巒姒卷了卷手指,扯出一抹笑,“沒有,來到半路才下雨,我不冷,走吧……阿秋……阿秋……”身體卻很誠實地出賣了她。
凌子胥沒說話,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遞給她。
“你先蓋著。”
深秋的雨和風,包括他的聲音,都是冷的。
但楚巒姒能清晰感受到他大衣里的熱度傳遞到她冰涼的手上。
她張了張嘴,有些茫然無措。
但凌子胥已經(jīng)扣好安全帶起步。
大衣上有一股淡淡的焚香,這個味道她不太陌生,是他獨有的味道。
她到底是沒矯情,冷是真的冷,虛也是真的虛,就現(xiàn)在她的身體狀況,發(fā)燒感冒都難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