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倉庫里,阮芷涵剛給玄虛子換過敷在傷處的草藥,又往陣法核心添了幾塊之前剩下的低階靈石,維持著師父微弱的生機(jī)。
她吐出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連續(xù)幾日的精神消耗,饒是她也有些吃不消。
“師父,您再撐一撐,等解決了外面的麻煩,我再想辦法給您找些好藥?!彼吐曕?,也不知道是說給玄虛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就在她準(zhǔn)備盤膝調(diào)息一會的時候,鼻翼微微動了動。
“這味道……”
空氣里飄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是那些變異人身上特有的。
阮芷涵站起身,走到一扇用木板胡亂釘上的破窗戶邊,瞇起眼睛,透過木板的縫隙朝外頭望。
月亮被烏云遮了大半,只有些許慘淡的光暈漏下來,勉強(qiáng)能看清些輪廓。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有個影子在搖搖晃晃。
“只有一只?”阮芷涵自語。
那東西體型比尋常的變異人小了一圈,慢吞吞地在倉庫外圍打著轉(zhuǎn),時不時停下來,朝著阮芷涵他們這個倉庫的方向,發(fā)出一兩聲壓抑的低吼。
那聲音在死寂的夜里,聽著格外瘆人。
阮芷涵眉頭蹙了起來。這變異人的舉動,怎么看怎么透著古怪。
它不像是在找吃的,也不像是被什么聲音引過來的,倒更像是迷了路?
她可不信這些東西有替人放哨這么高的智慧。
她沒急著動手,退回到陣法旁邊,指尖在空中虛點幾下,一道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波紋以倉庫為中心散開。
這是她臨時布下的簡易警戒陣,能感知到周圍一定范圍內(nèi)的能量和活物動靜。
陣法傳回來的感覺告訴她,那只變異人還在老地方轉(zhuǎn)悠,沒離開,也沒新的同類靠近。
“好在只有這一只。”阮芷涵舒了口氣,也放心不少。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yuǎn)的另一棟廠房二樓,云景深也察覺到了外面的不對勁。
他熄了手邊那截充當(dāng)照明的蠟燭,屋里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他走到窗邊,借著外面微弱的天光,望向阮芷涵倉庫的方向。
那只落單變異人的低吼,他也聽見了。
黑暗中,他握著長刀的手指緊了緊。
阮芷涵盯著陣法反饋回來的光點,心里那點不安越來越重。
這只變異人在附近游蕩總歸是個麻煩,萬一驚擾到師父,或者真把其他變異人招來了,那麻煩就大了!
“算了,早解決早安心。”她打定了主意,要滅了這只變異人。
她走到那扇吱呀作響的鐵門邊,沒有把門完全拉開,只是開了一道能讓她手臂伸出去的窄縫。
只見她左手扣著幾張黃符,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在符紙上一抹而過,嘴里飛快地念了幾個咒語。
“敕!”
符紙瞬間燃起一道青光,化作一道薄薄的風(fēng)刃,悄無聲息地從門縫里鉆了出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