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書生意氣針鋒對（第1頁）

顧邵正在房間里面愜意的休息，天天的高緊張生活讓他很疲憊。

他剛捧起茶盞，院外突然傳來蘇小棠的聲音：“顧公子你看！這混賬話本子把你寫成科場騙子！“

“貢院奇聞，顧某借同窗掉紙作弊，若非謝氏女出頭，早被逐出考場?！?/p>

顧昭想起昨日街角謝世英陰鷙的眼神——那門客領(lǐng)銀錠時弓腰的模樣，倒像條搖尾的狗。

“我這就去茶樓撕了這些破紙！”

蘇小棠抄起門后的油紙傘。

顧昭伸手?jǐn)r住她，茶盞擱在案上發(fā)出輕響：“小棠，你見過野火燒蘆葦么？越撲騰火勢越旺。”

”你替我去城南粥棚，把新收的紅薯分給老人們，比撕紙有用。”

顧昭現(xiàn)在越來越自信，這些人不過是紙老虎一個。

蘇小棠咬著嘴唇點頭，臨出門又回頭：“那你呢？”

顧昭低頭翻著《農(nóng)政全書》，書頁間露出半片曬干的紅薯葉：“我去講學(xué)會?！?/p>

明代時期，書院講會制度興起，東林講會成為江南地區(qū)重要的學(xué)術(shù)活動平臺，并逐漸由學(xué)術(shù)組織演變?yōu)檎紊鐖F。

顧昭邁入講堂時，三十余張年輕面孔刷地轉(zhuǎn)過來。

前日還圍在他案前討教紅薯種植的學(xué)子們，此刻交頭接耳，有人攥著話本，有人瞪著他欲言又止。

“今日議題，”顧昭登上講臺，指節(jié)叩了叩案上的《論語》，“何為君子之辯？”

堂下靜得能聽見銀杏葉落地的輕響。

他掃過人群里攥著話本的少年，那少年慌忙將紙頁塞回袖中：“昔者孔子見誣，周游列國而不辯；韓昌黎被謗，作《師說》以明志?！?/p>

顧昭摘下腰間玉墜，在掌心輕輕一拋，“誣人者如投石入井，自損其德；信人者當(dāng)如掘井及泉，察其行跡?！?/p>

謝靈筠坐在第一排，素色襦裙沾了片銀杏葉。

她忽然起身，掌聲清脆如珠落玉盤：“顧公子說得是！上月他教吳縣老農(nóng)種玉米，我親眼見畝產(chǎn)增了兩石——若真靠舞弊，能種出糧食來？“

講堂炸開議論聲。

方才塞話本的少年蹭地站起：“我阿爹在貢院當(dāng)差，說那日周教習(xí)查了筆跡，紙條根本不是顧公子寫的！”

另一個穿青衫的學(xué)子跟著喊：“我表哥在謄錄房，說顧公子卷子墨色勻凈，哪像作弊的？”

謝世英從后堂擠進來時，臉漲得像熟蝦。

他甩著袖子冷笑：“空口說白話誰不會？顧兄若真有本事，不妨和我同題賦詩——就以’秋江夜泊‘為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