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媚甩開手冷哼,腰間冰魄銀鈴叮當作響:“師父當年納了十房道侶,你倒好,直接搞出個紅顏知己軍團?”
她突然俯身逼近,發(fā)間雪蓮香沁入鼻端:“聽說苗疆那位巫女,給你種了情蠱?”
“師姐吃醋了?”
李澤突然伸手扯住飄落的雪紗披帛,楊媚踉蹌間發(fā)簪斜墜,三千青絲如瀑垂落。
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寸許,窗外忽然傳來重物墜地聲。
喬西言慌亂扶起打翻的翡翠香爐,轉(zhuǎn)身時鮫綃裙裾在月光下劃出銀弧。
陳鳴龍的嘆息追著夜風飄來:“傻丫頭,紫薇斗數(shù)都顯示你紅鸞星動了……”
李澤詫異地放下茶杯:“師姐這就要走?連杯茶都沒喝完呢。”
楊媚指尖摩挲著青瓷杯沿:“順路過來瞧瞧,見你日子過得挺愜意,我也安心了?!?/p>
中州那團亂麻般的糾葛在唇齒間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終究咽了回去。
她忽然起身,衣擺帶起檀香:“婚禮記得提前三個月通知,我得準備份像樣的賀禮?!?/p>
鎏金袖扣在夕陽下折射出細碎金光,推開雕花木門的剎那,整間辦公室都浸在暖橘色里。
“等等!”
李澤跟著站起來:“至少讓我安排司機送你?”
“我最煩十八相送那套。”
楊媚反手拋來顆薄荷糖,玉色指尖夾住張朱砂符咒:“替我向兩位弟妹問好?!?/p>
話音未落,符紙燃起幽藍火焰,整個人化作青煙消散。
走廊轉(zhuǎn)角處,高言珊揪著窗簾穗子探出頭:“李隊長,需要我整理會客記錄嗎?”
“你躲那兒當門神呢?”
李澤揉著太陽穴嘆氣。小姑娘耳尖泛紅:“上回您說檔案室鬧鼠患,我這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清脆的響指打斷。
二十米外的梧桐樹下,楊媚扶著樹干劇烈咳嗽,指縫間溢出的黑血將落葉灼出焦痕。
吞下兩粒赤紅丹丸時,鎖骨處的咒印正泛著詭譎紫光。
她最后望了眼管理隊頂樓的落地窗,轉(zhuǎn)身沒入車水馬龍中。
“師姐今天……是不是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