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蘸著茶湯在案幾畫出詭譎陣圖:“此番y國帶來的,可不只是參賽選手。”
窗外驚雷乍響,雨幕中隱約傳來龍吟般的劍嘯。
李澤摩挲著玉瓶上凹凸的銘文,突然輕笑出聲:“顏隊長這盤棋,下得夠大啊?!?/p>
李澤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掃過桌上的鎏金木盒:“顏家這份厚禮,倒讓我有些惶恐了。
且不說洗髓丹的珍貴程度,單是與謝天平起平坐的待遇,放在燕京怕是要引得各大家族擠破頭爭奪。”
他特意加重了“平起平坐”的咬字,目光如炬地觀察著對方反應(yīng)。
既然已經(jīng)報名參賽,冠軍本就在計劃之中,顏家這番雪中送炭的舉動,倒像是早春時節(jié)的棉衣——殷勤得令人起疑。
顏學(xué)勤解開襯衣最上端的紐扣,露出脖頸處猙獰的舊傷疤:“李先生可知這道疤的來歷?
三年前謝家護衛(wèi)當(dāng)街縱馬,家父的輪椅被掀翻在護城河邊?!?/p>
他指尖劃過凹凸不平的疤痕,語氣突然凌厲:“如今謝家把持著燕京七成修真者,連巡防司都要看他們臉色行事!”
鎏金木盒被重重推開三寸,盒蓋縫隙泄出縷縷藥香。
李澤瞳孔微縮——這分明是百年難遇的七竅洗髓丹,傳聞中能重塑修士根骨。
顏家竟將此等珍寶當(dāng)作賭注,可見局勢已岌岌可危。
“謝辰在預(yù)選賽折戟,謝天連夜調(diào)了三十暗衛(wèi)駐守武道場?!?/p>
顏學(xué)勤突然壓低聲音:“若李先生能在決賽中摘得前三,顏家愿開放藏書閣三層。至于謝家……”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尾音:“聽說謝道海殞命那晚,有人看見謝天捏碎了半塊家主令?!?/p>
李澤指尖輕叩檀木桌面,腦中閃過預(yù)選賽名單。
波斯克的鷹爪功暗藏玄冥寒氣,另外三個元丹中期強者也都不是善茬。
七竅洗髓丹固然能助他突破瓶頸,但要在群狼環(huán)伺中殺出血路……
“五成勝算?!?/p>
他忽然將木盒推回:“若顏先生愿再添個彩頭——我要謝天平素隨身的那柄玄鐵折扇?!?/p>
顏學(xué)勤聞言放聲大笑,震得窗欞上金鈴叮當(dāng)作響。
他猛地扯開襯衣,露出心口處暗紅的家徽烙?。骸昂?!若你能讓謝天當(dāng)眾折扇認(rèn)輸,顏家愿再贈三張黑市通行令!”
窗外忽有驚雷炸響,暴雨沖刷著武道場檐角的青銅鎮(zhèn)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