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摸清楚了楚王的態(tài)度,陸方義從座上起身:“既是陛下之命,在下定當(dāng)全力配合,不過證人劉裕尚被收押在地牢,還得請齊翰林隨我同去地牢一趟。”
齊子易點頭應(yīng)聲,陸方義轉(zhuǎn)而對肖宴道:“肖尚書,在下先行失陪了?!?/p>
肖宴頷首:“陸大人請便?!?/p>
幾人簡單客套了幾句,陸方義帶著齊子易一起出了書房。
無羈拽著楚雁回正欲跟上,她卻死活不肯離開:“我才不去!我要留在這里陪師父!”
“聽話!”無羈輕喝了一聲,貼近她耳側(cè)小聲繼續(xù)道,“放任他一人前去難道就不怕他故意顛倒是非?”
“白的說不成黑的,黑的說不成白的,怕什么怕?”楚雁回反握住無羈的手,穩(wěn)住下盤和他對峙。
無羈語重心長地勸誡:“流言惑眾!豈能小覷!”
“那便都?xì)⒘??!?/p>
楚雁回平淡說道。
跟她交談的短短過程,無羈頗為心累。
明明兩人一同長大,真不知這家伙怎么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想法!
無羈長吸口氣,忍住動手的沖動,咬牙切齒道:“好!那我……”
“去”字還沒出口,身后猝然響起陸方義的聲音:“昭翎將軍若是信任在下,去不去現(xiàn)場都無妨?!?/p>
好不容易等到個留下的機會,楚雁回趁勢順臺階而下:“陸大人為人剛正,賢名廣播,深得百姓愛戴,大家都說你是不可多得的清官,我自當(dāng)信任!”
糖衣炮彈不間斷朝陸方義投去,盡管知道楚雁回可能并非真心,他卻為之動搖了幾分,微不可察柔軟了神色……
目送兩人離去,無羈無可奈何地看了眼楚雁回,放棄最后的勸告,想要跟上去替她把關(guān)。
肖宴此時突然起身叫住他:“上將軍且慢!”
無羈疑惑回頭,卻見肖宴雙膝跪地,嚇了他一跳,連忙將他攙扶起來:“肖尚書何故行此大禮?”
肖宴握住無羈的手,面容看上去比先前憔悴了些許,聲音悶悶的:“小老兒雖然研讀過眾多醫(yī)術(shù),但鸮兵和式者之間的病況卻一概不懂?!?/p>
“如今我……”肖宴微微一頓,改了話頭,“我見‘沈?qū)m主’身上冒出了奇怪異紋,昨夜全身絞痛難忍,府上的郎中也看不出緣故。”
“我實在憂心,想著或許兩位知道些什么,便一路打聽兩位的行蹤找到了京兆府來,懇請……”
“讓開!”
沒等肖宴把話說完,楚雁回臉色一沉,沖到肖鶴跟前半蹲在地。
輕輕握著他的手,柔聲詢問道:“師父,給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