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敢往死里查,這條線就得全炸?!?/p>
孔卿白輕輕捻了捻胡須:“你怕?”
“我不怕我。”言辰咬牙,“我怕你?!?/p>
“你怕我?”
“你怕的是他回京以后,不是掛個政績司副署,而是——接你位?!?/p>
這話落下,空氣靜了一瞬。
片刻后,孔卿白才緩緩道:“你放心?!?/p>
“我不會給他那個機(jī)會。”
青州驛館,,有你節(jié)度使三年前簽署,有你軍中副將私印。”
“你要查?”
“可以?!?/p>
“但我建議你查之前,先給你兵部的主子寫封遺書。”
“萬一你真查出了什么……你得有人給你收尸?!?/p>
那節(jié)度使臉色陰沉如鐵,嘴唇微動,卻一句話說不出口。
當(dāng)夜,青州城戒備森嚴(yán)。
可那座糧倉,卻忽然起火,濃煙沖天。
而在火堆中,一具被斬首的尸體被人從暗道拖了出來。
李洵玉望著火焰,冷冷一笑。
“你燒倉?”
“我燒你底?!?/p>
第五日一早,御史臺收到奏折:
【青州軍糧一案,節(jié)度使拒不配合,自毀倉庫,現(xiàn)賬本殘破、證人失蹤,惟剩線索十六條,已封存入檔?!?/p>
而在昭陽殿內(nèi),姬姒意看完那道折子,只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這一次,是在給我挖戰(zhàn)壕?!?/p>
“那我,就給他遞刀?!?/p>
昭陽殿深夜,燈火通明。
宮人們早被遣退,殿中只余姬姒意一人坐在御案后,面前堆著一沓來自青州的折子。
她盯著那張被火燙焦邊角的賬本副本,目光落在一行字上:
【糧賬已焚,節(jié)度使自毀證據(jù),兵部涉事明確,建議再查戶部上游調(diào)撥。】
她沒出聲,指尖在案幾上輕敲,節(jié)奏慢得幾乎能讓人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