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切都在為那個偉大的目標服務(wù)。傳我命令,所有參與‘貢品’制作計劃的單位,都必須進行為期一百個標準宇宙時的‘靜默思想培訓(xùn)’。確保我們獻上的,不只是一件物品,更是一份……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對安寧的崇敬。】
他的意念,在下屬的心中回響,莊嚴而神圣:【我們不是在制造一個枕頭。我們是在……捍衛(wèi)宇宙的和平。】
……
混沌邊域,天琴座星系的殘骸之中。
萬道之魘從一片混亂的法則風(fēng)暴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英俊得如同魔神的面孔上,此刻寫滿了茫然與暴怒。
“我……睡著了?”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他,以“混亂”為食,以“毀滅”為樂的萬道之魘,竟然會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困意,而中斷了自己最得意的“寂滅悲鳴曲”?
那股困意來得毫無道理,霸道得不容抗拒。就好像……他的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別鬧了,睡覺去。
他檢查了一下自身的狀態(tài),沒有受傷,沒有被法則入侵,甚至連精神都沒有絲毫損耗。但他的“道”,他的“混亂本源”,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變得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這是什么手段?”他低聲嘶吼,聲音中的怒火,讓周圍的星辰碎片都為之顫抖,“精神攻擊?還是……因果律的詛咒?”
他立刻想到了那個讓他憎恨了無數(shù)紀元的宿敵。
“林逍!一定是你!”他咬牙切齒,“你這個萬年不變的懶骨頭!連出手都懶得出手,開始用這種下三爛的招數(shù)了嗎?”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對方肯定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行動,但不屑于親自降臨,于是就用這種方式,來羞辱自己。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萬道之魘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瘋狂的火焰,“你越是想睡覺,我就越要喧嘩!你越是想安靜,我就越要制造噪音!”
他將目光,投向了更遙遠的星域。
“你的弟子們,已經(jīng)出動了,是嗎?”他感受到了那四股沖天而起的、屬于道祖級的強大氣息,“很好,很好!你們不來,我還得費心去找。現(xiàn)在,就讓我看看,你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能為你的‘安寧’,守護到什么地步!”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無法被觀測的混沌暗流,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星系殘骸之中。
他要設(shè)下一個陷阱。
一個能讓整個宇宙,都聽到他弟子們臨死前尖叫的,盛大的舞臺。
……
星海深處,一艘由逍遙宗“龜雖壽”大陣的子陣所化的玄龜形態(tài)飛舟,正以超越光速無數(shù)倍的速度,在空間夾層中穿行。
飛舟之內(nèi),便是萬法歸寂殿的延伸。
秦?zé)o涯、李劍心、藥無塵、魅影四人,盤坐于天音寶鑒之前。他們的神情,冷峻如冰。
“根據(jù)天音寶鑒的追蹤,‘噪音源’已經(jīng)消失?!彼師o塵分析道,“對方似乎……主動停止了攻擊?!?/p>
“不是停止,是中斷?!崩顒π募m正道,她的指尖,輕輕劃過劍身,發(fā)出細微的顫音,“師尊的哈欠,蘊含的道韻,是‘休止’與‘安眠’。那邪魔,應(yīng)該是被強制帶入了某種‘休眠’狀態(tài)。但這不會太久,一旦他掙脫,必然會更加瘋狂?!?/p>
“所以,我們必須在他蘇醒之前,找到他,并……讓他永遠地睡下去?!鼻?zé)o涯的聲音,充滿了殺伐之氣。
他看向天音寶鑒上,那片剛剛恢復(fù)平靜,卻依舊殘留著淡淡血色的星圖。
“天琴座星系,已經(jīng)徹底毀了。”魅影雙手合十,輕嘆一聲,“億萬生靈,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他們的怨念,化作了那邪魔的‘音符’。此等罪孽,當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