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師尊,是“定義有無”。
他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他說光太刺眼,于是光便溫順如水。他說世界太吵,于是整個宇宙,都為他陷入了永恒的靜默。
“師……師尊……”秦?zé)o涯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顫抖和恐懼。
那不是對敵人的恐懼,而是一種凡人仰望星空時,因自身的渺小而產(chǎn)生的,最原始、最純粹的敬畏。
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師尊的“腦補”,還是太膚淺,太可笑了。
他們以為師尊是隱世高人,是萬古巨擘,是大道化身。
可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錯了。
師尊,他不是“道”的化身。
他……就是“道”本身。
或者說,“道”,只是他老人家為了讓自己能躺得舒服一點,隨手制定的一套比較省事的規(guī)矩罷了。
734號,這位剛剛原地飛升,成為全局偶像和首富的“金牌觀察員”,此刻卻只想哭。
他看著那份剛剛下達(dá)的、將逍遙宗列為“絕對禁區(qū)”的最高指令,看著自己賬戶里那串長得能繞宇宙一圈的積分,沒有半點喜悅。
他只想回家。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對著林逍的躺椅,用盡全身力氣,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這個躬,他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然后,他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以最快的速度,啟動了傳送程序。
一道微光閃過,734號連同他那個已經(jīng)徹底癱瘓的終端,消失在了后山。
他逃了。
逃得那么倉皇,那么決絕。
仿佛再多待一秒,他的“存在”本身,都會因為不夠“安靜”,而被徹底抹去。
后山,再次恢復(fù)了寧靜。
林逍在搖椅上翻了個身,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發(fā)出了均勻的鼾聲。